说着的时候,独眼老人眼中却突然迸发出寒光来,冷入彻骨,接着他抿住嘴,舌尖压下,一口鲜血混合着酒水的剑气顿时喷吐而出。
“酒血一元剑,以我如今剩余的全部修为和残魂为介,燃烧成这一剑,你怎能躲?天华老儿,甘心尼玛币,要不是仗着你有容家机缘,你能打得过老子?”
“还有那狗屁赤寮帝国,竟让我们来送死,自己却无动于衷躲着,哈哈,天要亡我,实在心寒……”
独眼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将酒壶仰天一抛,眼里光华旋即散尽,砰一声尸体僵硬倒地,眼睛瞪得大大。
容天华感受到这股杀机,立即转身,然而还是迟了一步,这道酒水和鲜血混合成的剑气在空中燃烧起来,就如一柄烈焰凝成的长剑,锋芒惊天,无物不破。
这一剑威势直逼凝识后期。
猝不及防之下,这道剑气从他后背贯穿而过,一道寸长的可怖伤口前后透光,血肉边缘又灼灼燃烧起来。
“老夫还是小瞧你了,赵老魔。魔道贼子果然心思难测,已经无活路可逃了还要临死给我一击。”
“不过你可说错了,赤寮驻扎在罗天河流域的军队已被我们一锅端了,区区三千暗影卫又能翻出怎么样的风浪。”
“前几日那个大统领竟敢跑来窥探我容家陵墓,呵呵,简直不知死活。”
容天华目光阴沉,暗运灵力,将体内剑气逼出,伤口处依旧血流不止,让他脸色很是苍白,不过这点伤对于筑宫期武者来说并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里只是战斗的一处缩影,其它地方同样如此,两方人马生死不顾,斗心思斗手段,自己就是死也必定要让对方掉下块肉来。
当然临阵脱逃者也有不少。
这场来势汹汹的进攻半天后落下帷幕,容家自然大获全胜,狱魔宗来犯之人尽皆屠灭,逍遥谷、灵剑宗等其他势力投降,愿意以相应代价赔偿。
容家同时也收获了不少战利品,如魂月舟、乌阳鹰……尽皆欢喜。
当晚,容家破损的府邸中就传来了觥筹交错、举杯欢庆的声音,遥遥灯火在漆黑的夜里极为显眼,当然大获全胜值得他们高兴,喝几杯酒也不误事。
连脸上终日笼罩愁云的容无常也勉强露出了笑脸,陪着众人一起喝了不少。
夜深了,酒席散去,微醺的众人也随之退下,空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容无常还在一个人愁苦地喝着闷酒,眼里流露悲伤之意。
貌似妻子的大仇是得报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想起昔日的如花美眷,巧笑嫣然,如今却已冰冷地躺在泥土深处,他的心又是阵阵抽痛。
随着一阵刻意放慢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一看,问道:“怎么,段云你是陪我喝几杯吗?还是你小子有心意,懂得来安慰安慰我。”
说着又灌了一口酒,眼神几分迷离。
段云眼底深处露出嘲讽,但面色却如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拜见家主,段云如今前来是有事想向您禀告的。”
这个男人现在真像条狗,他心里想着。
“哦?你小子有什么事要给我说,关于你和香云的婚事吗?急什么,我告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日后得好好待她。”容无常面色一正,严肃说道。
如今段云还没和女儿住在一起,虽然举止行为都极为有度,但难保段云他吃干净抹了嘴走人。不过今日杀敌时的勇猛表现还是给了容无常不少印象分,不似一个小白脸。
“您放心,我日后定好好待香云的。”段云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接着又继续凝重道:“不过我要禀告的事却不是这一件,而是关于容天养三叔祖的……”
接着他就把姬九交代过的事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当天容天养突然出现拦截姬九一事,一字不漏。
“我担心姬兄安危,刚刚看见三叔祖一副兴奋的表情往府外去了,没办法才来向您求救。”段云无奈道,心中却是在为那个没眼界的老头默哀,谁不招惹偏偏跑去招惹他,这不明显活腻了吗?
“该死的,这老东西估计是酒喝多上头了。”一听这话,容无常一扫刚刚的神色迷离,露出愤怒来,姬九身上淡淡的妖气他自然能感知到,而且充斥着惊人的生命力,简直就是稀世大补药,老东西寿元无多竟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去了。
亏容天养敢这么想,也敢这么去做。单是姬九身边的那个筑宫期侍女,就不是一般之辈,隐隐给他种压迫危险之感,其背后势力可想而知,又怎会简单。
遇事不动脑子,白白活了这么多年。
容无常已经出离了愤怒,容家正处于多事之秋,容天养又去招惹强大敌人,这莫不是傻又是怎般?
当然容无常可没去考虑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容天养冒着为家族招致敌人的风险也要去谋划这件事,想必他还到这么自私自利的程度。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倒没怀疑段云有什么企图,容无常脸色沉重无比,发问道。
段云露出思索样子,然后才说道:“刚刚我看三叔祖往东门去了,这会差不多已找到姬兄所在的位置了吧。”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容无常微青着脸,大步朝外面奔去。
段云连忙跟上,露出无辜表情,“我也是刚刚才联想到而已。”
他总不能说是姬九让他看见容天养离府半个时辰后再向容无常禀告的,相比较人傻好骗的容家众人,段云实在是不想去得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