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大概在一小时之后不欢而散,虽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玩的很开心,我也一直在强颜欢笑。
大家都吃喝的差不多之后,二龙堂的几个兄弟开车把我们送回了学校,因为时间还早大家都准备去继续上课,我借口不舒服先回了位于一号楼的宿舍,大概是淋了雨又喝了酒的缘故,脑子里一直昏沉沉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而这一觉是在我反复重复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我梦见可可被一群人压在身下,拼命得喊叫,拼命得求我救她,而我立在旁边却根本碰不到她,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人糟蹋,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神从痛苦变成了绝望。
惊醒时,我发现我枕巾湿哒哒的,也不知是因为汗水还是泪水,总之已经全都湿透了。
趁着宿舍里没有别人,我尝试着给可可打了几次电话,而她的电话却早就关机了,我又给在酒店里时洪岩打过来的电话号打,却迟迟无法接通,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就像是沉入了海底一样,痛苦,无奈,窒息,前所未有的无助。
太子洪岩赢了,只用了几句话就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自信心,让我一败涂地。
但一想起还有两天就到来的决战,我却不得不又强装着振作起来,强装着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这种时候,我不坚强没有人替我坚强。
晚自习时教室里少了一个人,雷星,我悄悄问坐在身边的猴儿哥雷星去哪儿了?猴儿哥却迟迟回答不上来,最后还是刘斌走过来告诉我说雷星好像不舒服,跟班主任请假回家了,听到这话我的心情更加堵塞了。
我们七个兄弟里雷星向来是做事最稳重、考虑最周全的一个,可以说是我们七个人中的主心骨,没有他,我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想到白天在酒店卫生间里跟他的一番争吵,满心的悔恨。
虽然看出了事情不对的刘斌后来追问了我一次,但未免在这种关键时刻影响士气,我到最后也咬紧牙关没有多说一句话,毕竟多说无益,只剩这最后的两天时间,不管我要如何选择,终归都是自己的事,何必去给别人徒增烦恼呢?再多的人跟我一起心烦意乱同样都是于事无补的。
当晚,我躺在只有一个人的空落落的宿舍里几乎浑浑噩噩的几乎没有睡着一分钟,偶尔隔壁宿舍就传来花花欺负小米粥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小米粥的出现才害二龙被太子洪岩抓起来的缘故吧,花花虽然白天答应要帮我们的忙,但心里早就看小米粥不爽了,因此一回宿舍又是抢她零食又是吩咐她去给自己打洗脚水的,把小米粥害得哭了好几次,可我根本没心思多管她们的琐事,甚至连看到花花时心里都会产生一股隐隐的不安。
会不会是花花在暗中向太子洪岩通风报信?她的人际关系确实太复杂了,复杂得让我们难以想象,她会不会是为了二龙而被太子洪岩威胁了呢?
我不敢多想,因为越想越乱。
第二天早上一下自习,我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自己一个人去食堂找丁丁,记得可可说过,帮太子洪岩绑走二龙的那个ktv公主丁丁可能认得。
我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已经开始卖饭了,一进大门我就看见丁丁系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正和其他食堂的打饭大妈一样在柜台前忙忙碌碌着,她手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的胶皮手套,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手指的缺陷,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无法向其他人一样用单手轻轻松松的抓着打饭的勺子,只能用两只手掌颤颤巍巍地把勺子加起来,几次帮学生打饭时都不小心把菜弄到了外面,害得学生们一次次朝她抛去嫌弃的目光。
对于那种眼神,丁丁只能尽量回避,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工作。
我都走到身边了丁丁才发现我,立刻把手里的勺子放下,兴高采烈地抹了一把汗问我:“川子,可可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提到可可的名字,我心里一阵绞痛,但未免被她知道可可被抓的事情后跟着一起担心,我还是强装镇定地摇了下头,笑着说了句“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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