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哲七听得头晕脑胀,耐心勉强听完,说道“此桃源非彼桃源,根本是两个不同地方,你两小屁孩不准再出声打搅我。”江芯怡道“我就是要打搅你,打搅你,不让你想,你想清静,那就赶快放了我们走。”
麦哲七登时气得长毛竖起,扬起手恶狠狠骂道“臭妞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如此放肆,我立即喝干你的血,绝无二话。”
傻根知他说到做到,伸手拉了拉江芯怡的衣服,让她不要再多嘴多舌,江芯怡见麦哲七眼中露出凶光,心中也有些害怕,当即闭上嘴,瞧着长毛猴子东翻西找。
麦哲七在峭壁下找了良久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桃花源入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渐渐按捺不住开始骂娘,傻根害怕麦哲七动手打人,慢慢远离他。江芯怡瞧见他走来走去没半刻安静,忍不住道“喂,你先不要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以前进过桃花源没有?入口确定就在附近吗?”
麦哲七停下脚步道“有,前一段时间我才进去了,不过并不是从这儿进的去,这儿倒是第一次来,眼下虽然暂时找不着,但我肯定入口就在这峭壁之下,绝对不会有错。”
江芯怡问“桃花源的入口不是唯一的么,竟然还有别的入口。你怎地不从原来的入口进去?”麦哲七道“另一座法坛地处几百里开外的连州金子山上,何必舍近求远?”
“哗,两个入口相距何其远,那桃花源岂不是很大!里头有什么吸引,为何非要进去不可?”
麦哲七嘘了一声,抬头望着山壁沉思,江芯怡不敢再说话,闭上眼小憩。
时间一分分过去,天色渐亮,太阳光照在石壁上,麦哲七双眼看得真切起来,突然大叫一声,拎起睡得迷糊的傻根与江芯怡,快步奔至山壁下一块岩石旁,双脚连踢,将三株大腿粗的枫树踹断,连同树身上的藤蔓一起扯开,顿时瞧见离地约一丈高的山壁上有个黑黝黝岩洞。
麦哲七哈哈大笑,“还找不到你!”双腿一点,跃起攀伏在洞口边的石壁上,清理干净洞沿杂草须根,把傻根与江芯怡分别塞进洞口里,逼迫二人往里钻,岩壁洞穴口窄肚宽,傻根弯腰硬着头皮往里钻得三四丈,空间渐大,已然可直起身来行走。
越往里行,光线越明,原来洞壁两边挂着千年不灭的黄玉灯盏,发出暗淡光芒,里头人工开凿痕迹明显,地面由一块一块青石板拼成,石壁光滑平整,地板上积满厚厚一层灰尘,虽不知已多少年头没人进来过,洞里却无丝毫腥晦溲秽之气,蛛丝虫迹亦未见,清凉干爽。山洞不深,尽头摆有九个青铜大鼎,每个都有成人般高,围成一圈,圆圈中心是一块圆形石台,台上有一座黄腊石雕成含苞欲放的莲花石刻。
麦哲七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把两人点了穴道扔于石台下,双腿盘坐于石莲花蕊上闭目养神。
江芯怡对傻根道“傻根,你怕不怕?”傻根道“怕,不知这怪人要出什么古怪法子来折磨咱们。”江芯怡道“怕有什么用,快想办法逃啊。”傻根骂道“笨蛋,你便想逃也不要说出来,说出来让他有了警戒,还能逃么?”
麦哲七突然张开眼,阴森森道“谁起逃跑的念头,我便喝光谁的血。”两人吓得立即闭口,过好一会儿,江芯怡细声道“傻根,我救了你一命。”傻根愕然,目光注视着她,江芯怡得意说道“我让怪人出言警告,让你打消逃跑念头,不是救你一命么?”
过得三盏茶时光,入定般的麦哲七突然张嘴唱起咒歌,字音模糊,音调音节怪异,环绕黄石莲的九只大铜鼎噗噗噗连响九下,各自冒出一股纯黄色火焰,冲天而起,火焰虽烈,可身处九只大铜鼎包围中的二人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热浪,当真怪异之极。火焰伴有黄烟飘起,渐渐烟雾越升越多,越来越浓,片刻间弥漫整个山洞,将三人笼罩其中,江芯怡叫道“喂喂,那个你,你干什么,为什么吐烟困着咱们?”
麦哲七没有回答,口中咒歌越唱越快。
过得半晌,麦哲七唱完咒歌,走至东边石壁伸手仔细抚摸,时而伸手敲击,确定位置后运起神功,双手发力把一块岩石往内推,叽叽叽叽,西首石壁上现出一道暗门,门板慢慢升起,麦哲七一手一个把俩人挟起,于浓烟中迈步进入暗门,只听得喀嚓一声响,暗门快速落下,封死出路,暗门内一片漆黑,潮湿阴冷,寒肌侵骨,江芯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颤声叫道“傻根,傻根。”傻根道“干什么?”江芯怡道“我有点怕。”傻根道“死你都不怕,还怕黑?”江芯怡道“我不是怕黑,我是怕未知的事物。”麦哲七嘘了一声道“安静,不准说话,引来圣地邪神现身,尖嘴插进你们的皮肤下,吸光你们的血肉骨头,到时便只剩下两具空皮囊。”两人一听,鸡皮疙瘩大起,即时闭口。
麦哲七步步为营,摸黑缓慢前行,本以为很快走完,那知通道狭窄而漫长,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尽,踏踏踏的声音回荡长廊,声音低而不断,傻根和江芯怡听得耳朵难受之极,很想出声呼叫,但想起圣地邪神的可怖,只好苦苦忍着。
走啊走,走啊走,黑暗中没时间概念,似乎已过去一天一夜,又似乎只过去了一个时辰。不管怎么走,前方依然是一片黑暗,黑得死一般寂寞,麦哲七心底越来越虚,忍不住骂道“日你奶,怎地这条黑隧如此漫长,是不是想困死你大爷?”
傻根和江芯怡正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