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我和爹不是奉了旨意吗?前几天,我让人趁着搜查薛家铺子的时候,将他们的账簿顺了几本出来!”贾琏笑道。“噗。。。亏爷说得出来,堂堂侯门公子,竟然也会做这顺手牵羊的事!”凤姐噗嗤笑道。“侯门公子又如何?常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贾琏不以为然地笑道。
“那薛蟠回来这事,太太那边知道吗?!”“只怕还不知道。虽然是大赦天下,可是兵部并没有依旨行事!”贾琏笑道。“我听人说,兵部诈了薛家两万两银子。银子倒是小事,不过是尚书大人借此机会,想借着薛家的钱财,犒劳自己的手下而已。可是皇上此意,就意义深远了!”贾琏由衷地叹道。“欲擒故纵?”凤姐讶然。“不大清楚。不过,咱们既然是奉旨办事,那他们也就怪不得我了!”
“是。。。二爷现在毕竟是正五品的官阶,这该有官威,自然是不能少的!”凤姐掩口笑道。“你呀,就知道打趣我!”贾琏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前儿鸳鸯回府来帮老太太拿东西,她悄悄告诉我,等所有事情全都结束之后,老太太怕是会与林妹妹一起回姑苏林府去!”
“什么?”贾琏闻言,不由吓了一跳。“你想啊,若是老太太跟林妹妹一起走了,那咱们家该怎么办?难道要靠二太太或者大太太撑门立户吗?我是不信她们谁有这本事!”凤姐疑惑地道。“别说是你,我也不信!大太太素日只知道收敛钱财,存自己的私房钱。二太太自私贪婪,比大太太还要狡诈。要是真的把这个家交给她们来管,要不了一年,只怕整个国公府就给毁了!”
“可是现如今,林姑父不是都已经进京了吗?难不成,以后他和林妹妹还会一起回去?!”贾琏不懂了。“我也不懂!照理说,应该不会,林姑父有定国侯府,林妹妹也有自己的郡主府!”凤姐微微皱着眉头。“林姑父深得皇家的眷顾与宠信,我想,皇上是定然不舍得放林姑父再次归隐的,更何况,太子如今还没有继位!”贾琏皱着眉。“此事倒是不急,林妹妹如今不是还不到及竿的时候吗?而且,即便及竿之后,怕是也得再在京里待上一阵子!”凤姐叹道。“老太太将来的事倒是不急,眼下急的,是二妹妹选秀的事。”凤姐皱着眉。
“说得也是。明年就是大选之年,二妹妹的出身放在那里,论才貌,也轻易不输人,怕就怕那薛宝钗在背后动手脚!”“听说,明年选秀的时候,是分两拨进行的。一拨是薛宝钗那样出身的人,那样出身的秀女,即便是被选上了,也不过是赞善才人之类的。另外一拨,便是出身高贵的,正经的官家小姐,而唯有这一类家世背景的秀女,才有可能被选为妃嫔!”“我也听说了。这是宫里历来的规制!”
“你说,二妹妹有没有可能被封为妃嫔?!”凤姐好奇地道。“难说,毕竟我又不是皇上。”贾琏无奈地苦笑道。“据说此次选秀,还意在为京里各王府的王爷与世子公子们指婚!”“那是自然。”“若是如此,我倒是希望二妹妹能嫁给一般的世子公子,而不是被封为妃嫔。就她那沉静的性子,若是被封为嫔妃,怕是连怎么取悦于皇上都不知道!”凤姐叹道。“整个京城里面,未婚的王孙公子不在少数,你放心吧,相信二妹妹终归会遇到她的姻缘的!”贾琏安慰她道。“你听说了吗,前儿太太为了二妹妹入宫选秀的事,破天荒的送了她一套名贵首饰!”
“呵呵,她是想让二妹妹进宫之后,能好好地帮扶大姐吧!”几天之后,薛家在京城内,绝大对数的铺子门口,纷纷挤满了前去讨债要钱的债主,有赌坊的,茶楼的,饭店的,甚至于还有胭脂水粉铺子的,吵吵嚷嚷,闹得不可开交。然而,最热闹的还是薛家的家门口,虽然现如今薛家依然借住在贾府,可是此时却早已搬离了梨香园,搬到另外的院子里去了,这个院子虽然是独门独院,可是却与外面市集十分的紧邻,且外墙上又有一道可以自由进出的院门,以至于前去讨债的债主几乎是没有将院门给挤坏了,但凡是京城内各家大小妓院,还有几家颇具名气的小倌馆的老板,齐齐都带了些人手,将薛家的门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大有不还钱就涌进去的气势,只吓得香菱与莺儿一干人等惊恐不已,胆战心惊,气得薛姨妈老病复发,几乎是没有急死过去。
一边是青楼妓馆的老板娘与小倌馆率人围堵,一边又是铺子里的掌柜们也气急败坏地赶了来,一一报说债主上门之事,七张八嘴,乱个不了。而薛蟠此时却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拥被高卧,好梦正酣,薛姨妈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宝钗安然而又稳稳地坐在哪里,一边淡然地品着茶,一边漫不经心任众人闹去。“我说这位奶奶,看你们家也不像是穷的给不起钱的,若是真的给不起,你头上的首饰也还是可以抵债的!”其中一家勾栏院的老板皮笑肉不笑地嘲讽道。“就是,听说薛家是出了名的皇商,到底也不至于连这点钱都给不起!”
一家小倌馆的老板色眯眯地盯着宝钗脸庞,馋延欲滴。“花老板,薛家大爷欠了你多少?”“整整五百两银子!你呢?”“整整一千两!”“一千两?”花老板尖声叫了起来。“洪老板,薛大爷消受了什么?欠了这么多银子!”一家小倌馆的同行十分好奇。
“薛大爷那次到我们那里,点了最好的酒菜不说,还要了店里最红的几个小倌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