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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杜重威仓皇跑来跟自己会师,萧辖里就嗅到前方的味道似乎变了。唐军如今的态势显然已经正式发起反扑了。一想到临潢府正面战场的惨败。高层将领心中都没底。
杜重威对萧辖里道:“如今的形势,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唐人截断我们的后路,玉田太小,不堪防守,遵化的骑兵随时可以南下截断我们的补给。不如后撤往石城,背靠滦州,那时就可进可退。”
萧辖里道:“你我合兵,再加上后续开来的人马不下三万人,就这样不战而退?”
杜重威道:“三万人马又怎么样!这里是唐人的巢穴啊!当初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我们就是有十万人马也不见得有胜算!”
就在这时,人道有一支兵马从西败逃回来,萧辖里登城一看,逃回来的却是耶律休哥——只剩下三十余骑,个个灰头土脸遍体鳞伤。身上红一块、黑一块、青一块、黄一块,青的是肿,红的是血,黄的是图,黑的是硝烟!
耶律休哥一入城,整个人就支持不住摔下马来,萧辖里上前扶起他,不等萧辖里问。耶律休哥就抓住他的手说:“快走!快走!快回辽东去!”
萧辖里道:“怎么?唐人大军齐集了?”
耶律休哥道:“唐军在西面集结,大概有三五万人的规模。”
萧辖里哼道:“三五万人罢了,不见得就能让我落荒而逃。”
耶律休哥的脸皮一下子抽搐了起来。唐军在幽州东部大规模集结的同时也清剿了所有可能藏匿敌人的地方,耶律休哥被逼得现身,为了给主力部队尽力探取情报,他在临走前发起试探性攻击,结果未到阵前,就听见轰隆隆几声巨响。几十个火球从天而降,跟着飞箭如雨袭来。一支长矛步兵列队而进,同时两支骑兵触动左右包抄。那一场战斗乃是耶律休哥今生所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敌人兵多,自己兵少,战败并不足惜,但让耶律休哥感到无法接受的是在那场战斗中自己的手下全无还手之力,凡是逃跑不及的,一落入长矛步兵阵全部在片刻间便被剿杀了。
一想起逃跑回来前所看到的情景,耶律休哥就无法镇静,三五万人的军队规模真不算多,但唐军分营列阵、步步进逼时那种的严谨而霸气的阵势却给了他巨大的震撼。
凭着他军事上超乎寻常的直觉,他觉察到这不是士兵数量上的差距,而是综合战力上的差距!
看到那个阵势耶律休哥就知道唐人是没打算用什么迂回计谋,而是准备实打实地与辽军正面决战——强碰强!硬碰硬!
“打不过的!”耶律休哥抓住萧辖里的手,尽量保持冷静,压低了声音说:“别说你,后续大军来了也打不过的!快退回榆关吧!”说完了这话,他便因体力透支而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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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带来的消息令萧辖里无比烦躁,可他清楚像这样一个敢用三百骑兵去奇袭燕京的人,如果不是遭受了重大刺激,断不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
权衡许久之后,萧辖里终于下令撤出玉田县,全军拔营,后退到石城县。
耶律李胡的大军刚刚开出榆关,还没到达滦州,在路上听说萧辖里后撤,勃然大怒道:“说什么敌军势大,对方也才三五万人,他自己手头也也有三万人么?作为先锋不战而退,坏我军心!该斩!”
这次西征的副帅撒割慌忙劝道:“辖里不是怯懦的人,这样做必有缘故,他敢渡海奇袭就是明证,兼且又取了滦州,取了石城,也是刚刚立了大功,临阵斩杀大将不祥,请大王给他一个机会吧。”
韩德枢道:“滦州与石城相距不远,不如等进了滦州,再细问一番不迟。”
耶律李胡哼道:“若到了滦州,他给不了我一个解释,谁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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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
耶律察割听着手下报出一个个的名字,嘴角露出微笑来。
这一连串的名字,全都是最近辽阳府刚刚清洗掉的异见人士的姓名,其中固然有许多南派官员。但也不乏一些调和派的要人,甚至一些述律平的人!
耶律李胡西侵以后,将后方托付给他,耶律察割拿着韩延徽献上的证据,对朝廷内外大肆开刀。以抓贪腐的名义,将一串串南派官员连根拔起,拔起萝卜带出泥,南派的官员贪污,调和派的人一直和南派走得近,被牵连到在所难免。连课里都被拉下了水。因为这些人是贪赃枉法,所以耶律察割要下手,连述律平都失去了干预的大义。
一时之间整个辽南地区人心惶惶,耶律察割则趁机安插人手,将自己的亲信和投靠自己的人安排到各个要害部门。又有一些官员眼看明面上躲避不过,只好暗中向耶律察割行贿赂、表忠心,耶律察割为的只是拿人把柄,凡是其人有用又有把握控制的便轻轻放过。如此不过短短半个多月功夫,整个辽东风气大变,大权渐渐落入察割手中,料想等李胡东归,国内已经大大变样了。
拽剌解里在旁说道:“国内一切顺利。但西征大军却有阻滞。听说唐人又起用了杨易,杜重威攻取天津失败,萧辖里又已退到了石城。显然唐人已在反攻——李胡再怎么厉害。只怕也斗不过杨易!”
耶律察割笑道:“伐唐失败本来就在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