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大人这次也动了真格,特别舍得人手,各处布防特别谨慎仔细。就靠着王妍和几个街头混混,想顺利的调虎离山再制造混乱根本就不可能。
这不,她的计划还没施行半个时辰就出了意外。
几个混混推着货物走到僻静处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人突然围了上来。他们装着打架的样子,推推搡搡的靠近了王妍的货品。
“他们要解决私人恩怨,咱们走快些给他们腾地方。”王妍察觉事情不对,急忙要躲。可她动作快,对方的动作更快。没等她的车架躲开,对方已经扭打着扑到了她车上来。
眼看着麻袋掉在地上要被撕开,王妍不管不顾就扑在了麻袋上,同时大声喊道:“来人啊,有人借打架抢劫啊。”
她扯着嗓门喊出来的时候,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他们长期抓坏人,如今却被当成坏人惹人惊慌,的确有些适应不过来。
尤其王妍长得娇小,煞白着小脸豁出命般往货物上一趴,也当真惹人心疼。
王妍一喊,其它的小混混也反应过来,护东西的护东西,扯嗓门求助的扯嗓门求助。他们走的路虽然偏僻,却也不是没有半个人影。不管这样能不能喊来人,对闹事的总有些震慑作用。
可那是他们多想了,毕竟追上来的人不是真的作恶。他们有任务在身,并且根本就不怕来人,甚至官府。
所以吗,混混才刚喊没几声,那群人就扑了过来。虽说还是借着内部打架的名义,可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奔着麻袋。
眼看着王妍就护不住了,道口却突然奔来队巡逻衙役。
那群人怕衙役来了更生乱子不好行事,动作更麻利凶猛起来。就在王妍快被掀开的时候,衙役一脚将拉扯王妍的人踹开:“光天化日就敢拦路抢劫,全给我抓起来。”
见势不对,那群人就想跑。可衙役竟也提前做了准备,四面八方堵过来,竟将人全抓了起来。
或许是不想打草惊蛇让王妍察觉,他们并没有表明身份,各种争辩解释无效之后,只得认命的跟着衙役离开。
这转变让王妍觉得狐疑:如此偏僻的路,怎么可能叫来衙役,还是一队那么整齐的衙役!
她怎么想心里都不踏实,眼看着对方快走远了,她一个踉跄撞倒车上一个麻袋,藏在手中的发簪往上一划,白花花的盐就流了出来。
王妍‘啊’一声尖叫出口又立马用手捂住,‘慌乱’的拉了人去挡破开的盐袋。这边动静太大,很轻易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于是,王妍就见到那群人在看到麻袋里的确装着盐时,神色立马就变了。原本老老实实要跟着衙役走的人立马躁动起来,趁着衙役不防竟直接动了手。
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场面一度混乱起来。尽管衙役仗着武器最后略胜一筹,被抓的人中依旧逃走了一个。
王妍的任务就是调虎离山,想着逃走的人会为她调来更多的虎,她便忍不住扬了扬眉,低声吩咐道:“咱们慢点走,省得后头的人要追不上。”
确定了王妍运的是盐,布政使大人的人便调派周围的手下追了过来。
在他们的想象中,能给周韶华送盐的也只有王妍的可能性最大,在别处布防也不过以防万一。现在王妍这边能基本落实,其它路也没必要严格盘查。只要坠在她后头,定然能抓到他们运盐的方式,拿下他们贩私盐的铁证。
从张家出来的粮车、盐车正藏在暗处着急。正无计可施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前面守着路的便衣官差竟一股脑全都撤了。
他们送一口气,抓准时机往码头赶去。
王妍那边跟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她不紧不慢的朝码头走,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路走着没意思,她竟还和边上的人吹牛:“我这次做的可是笔大买卖,净利都在七成以上。你们这次帮我送货立了功,我得了钱定然好生谢你们。”
有人起哄:“怎么谢,又是七里香一桌子素菜?”
王妍不屑的轻嗤一声,牛气哄哄的道:“七里香算什么?等货运到了咱们就去四面楼,爱吃什么随便点。等货款结算回来,今天在场的人,我一人发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不给我是孙子!”
王妍激动的在车上站了起来,叉着腰仰着头十足的有钱大爷派头。
后头跟着的人先还怀疑是不是中了计,见她这般言行立马就打消了所疑心:若不是在贩私盐,若不是要将这批盐往码头上送,就凭她也敢夸海口一人给五十两银子?
咱们布政使大人折算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来两银子,普通百姓一年也才挣十来两银子。她张口就赏五十两,不贩私盐去抢不成?
这些人劲头十足的跟着王妍,谁能想到王妍整整三大车的货其实就那一袋盐。而且当着他们的面破了袋儿,一路撒出去也没引起他们警惕。等快到码头的时候,那袋子盐早撒了个干干净净。
王妍赶着车到了码头入口的时候,布政使的人正在为难早到一步的张家车辆。
依旧是耍流氓借机暗查的手段,几波人气势汹汹的打架,打着打着却往张家的车上靠,创造出机会就掀车上的麻袋。
王妍看得心多紧了:盐车就藏在中间,要是运气不好被当场掀了出来,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就算你还没进码头,混在军粮车中想进码头,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王妍手上发麻,紧着扯了嗓门吩咐手下的人道:“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