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从空中朝下看的话,就可以看见,夜色当中。宋军连营当中,***旗号如天上银河。落在了高梁河南,闪烁连成一气,映人眼目,肃杀之气。直入云霄。连高粱河水在宋军之前流过,似乎都不敢发出呜咽之声!。
北岸的辽军营寨。依然深沟高垒,严整已极,偶有远拦子在夜色当中滑过,在宋军***之下。露出模糊的身形,立马北岸,静静的凝视着南面情形。
辽军却对宋军大举逼近高梁河,将主力都运动上来,没有半点反应。这么一场战事当中,等于是将主动权拱手交给了大宋一方。
刘延庆的营塞,就在这连营深处。气度一样宏大,但是比起当时在后路立的营寨,毕竟少了许多奢华气度。
在他的军帐当中。这个时候传来的是一片笑语之声。几名刘延庆的心腹将领,都卸了盔甲,陪着刘延庆在帐中说话。
岁数大的人怕的就是冷清,在后路的时候,还可以陈设歌舞以自娱。这已经逼河立阵。就是享受惯了的刘延庆也不能再行此事,他好歹知道现在是在打仗。也就只有叫几个心腹将领过来,陪着他老人家谈笑一番了。
这几个将领。都是跟随刘延庆日久,对刘延庆心思揣摩得精熟。知道昨日接到不得入铺急递送来的童宣帅钧令,刘太尉的心情就不大好。很是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大家就拼命的在那里凑趣说好话,马屁不要命的拍过去。
“太尉虎威,这么大一支军马逼河下寨,抵到了萧干那厮的鼻子前头,他都不敢有所动作。可见萧干那厮已经没有战心了!可恨老种小种这两个老不死的,还在说什么要慎重,萧干还有一战之力,现在看来,无集是嫉恨太尉就要克复燕京城,立下这等奇功。不过也只能说说风凉话罢了!”
“太尉就从来没指望过他们!单凭环庆军,也足够收拾萧干那厮了,到时候俺们进了燕京城叫老种小种,看着眼睛出火!立下这等奇功,宣帅封王不必说。就是太尉,在大宋四下辛苦这么几十年,也该去汴梁纳福了。高太尉这次恶了童宣帅,他这殿前三衙的位置,也该挪一挪了罢?这位置。岂不是天造地设留给刘太尉的!”
“萧言这厮,虽然跋扈行事。也多亏他心思犯了糊涂,不过天要成就太尉一生功业。这是人力所不能奢,在此末将先为太尉贺!”
几名心腹将领。句句都挠到了刘延庆心中痒处,当下就不住的呵呵大笑。胸中郁气。总算稍减。可是童贯那钧令,总是压在心头,笑了一阵,还是皱眉道:“可恨赵良嗣那厮,又出花样!要立什么新的一支常胜军,将郭药师搬出来,再当什么奇兵!现下还要什么奇兵!当初萧言宣帅看走了眼,现在又信赵良嗣那厮!这些南来降人,都信不得!
说句公道话,萧言毕竟还是恶战了一场,某能逼近高梁河,也算是承了他的情。如果战事顺利,多少还要保他一下。可是这赵良嗣,只会背后害人,绝留不得!”
他又提起这个话题。让周遭几个哄了他老爷子半天开心的将领都是一怔。不过跟着刘延庆。最应该会的本事就是顺着上官意思说话。顿时都是口风一变,大骂起赵良嗣来,在这个地方,赵集嗣的祖宗十八代也给骂得都在坟墓里面翻身了。
看着属下骂了一阵。刘延庆捧着玉带站了起来,叹息一声:“非要等着赵良嗣那里准备停当,才准某渡河进军”某就等他一等!你们几个小子,给我争口气。渡河以后,一定要抢在赵良嗣那厮前面!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
几员心腹将领对望一眼,都肃然起身,抱拳领命:“属下敢不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在高梁河对岸。在前面离河不远的辽军营寨的掩护下,一队队的辽人军马,正在安静的朝后滚滚退去。
步兵、骑兵、格重、全部次第而行,人无声,马辫枚。夜色当中,队列严整。毫不错杂。在他们经行的路上。只留下一座座空空的营塞。
这次,是事关辽国这点残山剩水的最为关键的一战的,胜则还有一线生机,败则大辽就只有覆没,而在他们身后,燕京城中,满是他们的家人子弟!
他们既然选择了相信并且追随萧干,那就要在他的大旗之下,在这场战事当中,血战到底!
萧干立马路旁。身边全是辽军契丹奚人的将领,人人铁甲生寒,簇拥在萧干高大瘦长的身影旁边静默不语。
一个个远拦子传骑不断奔来,低声回报给萧干各路军马后撤的动向,又一个个领了萧干之命,飞驰而去。
看着眼前一切进行的顺利,而对岸宋军***旗号不乱,还毫无动静,萧干淡淡一笑。朝南看了一眼,笑道:“走,俺们先退一步,等刘延庆过来送死!”
数十将领不出一声,簇拥着萧干朝后退去,看也不看远处宋军声势惊人的连营***一眼。每名将领。都容色如铁。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场大战。而他们也有信心,将宋军这次攻势,如白沟河一般。再度粉碎!大宋宣和四只十月初一,萧言抵达檀州,准备立刻直进古北口接应岳飞。震慑女真。并且做好了后路安排,随时准备和女真决战,将他们此次南下粉碎。
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