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博这一铺了!
“郭药师既然还有别的选择,那么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下不了决心的!这也是人心之常,没办法的…………我们就来帮他把这条后路断了!岳兄弟,你听说过班超这个人么?”。
“班超?…………班定远?”黑暗中一直沉稳踞坐的岳飞,终于在记忆当中翻拣出来这个姓名,顿时就一下站了起来!
萧言也缓缓站起,和岳绪,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拜了下去:“飞敢不效死!”
屋中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这绷紧的气氛,一个个都不吭声。谁也不知道岳飞和萧言在打什么哑谜,牛皋挠着脑袋,直愣愣的嘟囔一句:“这直娘贼的班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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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是两天过去。
郭药师没有再度召见萧言,也没有看到对面女真使者有什么动向。萧言整天就是在庭院里转转圈,逗逗身边的小哑巴,似乎对眼下处境不以为然,有做安居打算。
他甚至连内院都没有出一步。
也许是认可了萧言作为宋使的身份,对他们的监视,也放松了许多。毕竟谁也不会去想,一个堂堂上国使节,会玩什么花样,只要不出这个被严密监视着的别院小村,不去女真使者的那个宅院,也就可以。郭药师似乎也默认了两方使者居于一处,双方大门对着大门的古怪格局。萧言私心推测,郭药师未必没有让两家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他好摆出一副奇货可居的架势。
对面女真使者,居然是相当的沉得住气,在郭药师不召唤的时候,就绝对闭门不出。也可能是女真对于招降郭药师还不那么急切,只是某位贵人的预先布局。女真立国典章制度粗疏,国中贵人各有部曲,有的时候行事独立性很大。不知道是哪位有远见的贵人预先这样下闲棋布冷子,聊为将来计——至少在萧言的记忆当中,完颜阿骨打现在身子骨已经不成了,厮杀多年,豪气已冷,对破坏宋金盟约,独力灭辽的兴趣不是很大,他的直领部曲,也被严格约束不可过居庸关。
既然是为将来计,他们也就不大急切。按照萧言坏心眼儿的推断,这帮女真人除了开出条件,也不会什么游说的手段了。又得等到结果出来才能覆命,干脆就在这里耗着。
可是,他不能耗着。
这两天,岳飞他们趁着警戒松弛,不时的溜出院子,要米要菜要供应,再加解闷溜达散心。他们出门,身边总有三两个常胜军士卒懒洋洋的跟着。这个时候就看出牛皋这个直大汉的好处来了,他天生是个自来熟。几句闲谈,差不多就能和人称兄道弟了,还偷偷的将供应使者的酒食拿出去和常胜军士卒一块儿打个牙祭。周围情形,已经给他摸得透熟,女真的使节团有多少人,对面宅子的格局,也打听了个清楚。
情报源源的在萧言这里汇总。让岳飞他们佩服,让萧言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是,他下定了决心之后,居然非常沉得住气儿,仿佛天生就该在这乱世里头混的。
他整天跟个没事人一样,言笑自若。逗起小哑巴来依旧没心没肺,经常看见小哑巴委屈的到墙角抱着膝盖画圈圈。
只有无人的时候,萧言才会在天井里头,向北面看去。一墙之隔,偶尔有烤肉的味道传过来,甚或还有粗豪的歌声,越过围墙,飘进他的耳朵里头。
奶奶个熊,不是你们死,就是俺们亡!
女真使者连同随从,总计有十五个人…………
外院六人,内院九人…………
两处宅院里头,都有生长多年的参天大树,既便于借力翻越,又可以潜藏身形…………
这些女真使者,吃得好,睡得香,天擦黑以后,吃过晚饭,十来个人就倒头大睡。也没听见有什么起夜的动静…………
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警惕,外院内院门口,都有一条汉子坐着皮马扎彻夜值守,不过到了下半夜,这些守夜的汉子也低着个头,呼噜扯得震天响了…………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在萧言居停的厢房里头,六条汉子脑袋凑在一块儿。听萧言将自己汇总的情况分析介绍完了,个个互相对视。
岳飞拳头一捶桌子:“俺们干了,就是今天晚上!”
王贵举手:“木料俺找到了,够结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主人留着将来打棺材用的,好料子!两三条大汉吊着准定不会断。两墙之间距离俺也吊眼瞄了线,足够!上了墙头走几步就是北院的大树,怎么也能过得去!”
萧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贵,这家伙平常脸色死板得很,说到木料就有点眉飞色舞。岳飞微笑解释:“王贵兄弟是俺们庄子的木匠,那手艺十里八村都是数得着的……就念叨着打完这仗,回去做木匠去…………”
张显举手,这个小白脸脸上却有点愁容:“没兵刃,怎生是好?能找到的,就是三两把厨刀,牛皋兄弟在常胜军棚子里头摸了一把腿插子,俺们一人摊不上一样…………”
牛皋眉毛一掀,正准备说句狠话。就听见岳飞淡淡道:“铁器家伙你们拿着,俺有根棍子就成。放翻了外院的人,他们身边有兵刃,摘下来就能使。”
汤怀也结结巴巴的发言:“这两夜,俺……俺……在墙头看了。常胜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