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镇了!这萧宣赞,将来更不知道是如何风米!啧啧啧……一个南归降人…………”
他身边那名亲兵头领却不大同意他的看法。西军成军日久,上下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一个亲兵头领,也许就是哪员西军重将家族子弟,消息灵通得很。更不用说在燕京左近闲处十几日,各种小道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萧宣赞这次将童宣帅得罪了一个死,童宣帅已经回汴梁使气力了,俺们老种小种相公,童宣帅看来是奈何不得了,寻萧宣赞一个什么不是处,那还不简单?俺瞧着箭宣赞在燕京呆不久,回了汴梁也不见得好受到哪里去…………俺们西军自安稳了就是,老种相公他们怎么还这般奉承萧宣赞,连将主你今天也巴巴的请那韩都虞侯来吃酒?”
那都虞侯使回头笑骂:“就你这厮鸟知晓得多!这般灵醒,怎么不去相公们身边当今旗牌四厢,跟着俺在营中顿着?老种相公他们自然有盘算,前两年俺们西军给赶出老家,四下奔命的凄惶模样,你就忘了?现在萧宣赞顶在俺们西军前面,俺们省了多少事情!朝堂当中胜负未分,这个当口萧宣赞说什么也不会倒下去,和童宣帅他们敌对那方,怎么也会保住萧宣赞!至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了…………
…………再说了,俺们西军想抱成团能回家,没有一支足够份量的新军能在燕云之地坐镇,俺们怎么走得了?天幸萧宣赞领出这么一支强军。俺们还不奉承好了,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尽力将萧宣赞一系推上去让他们站住了,俺们才好回老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你要不想回家,俺保你留在燕京,超转个两三阶如何?”
还未曾等他亲兵头领答话,就看见远处营门大开。几员将领披着斗篷,在亲卫从人的簇拥下涌了进来。那都虞侯使精神一振,笑道:“这泼韩五算是给面子,总算是来了!你这厮鸟将嘴夹紧了,别在席间放什么虚屁!老种相公意思,就是得将俺们西军出去的这些人马心思安顿了,让他们安心在萧宣赞麾下效力,这坐镇燕京的新军,说什么也得成立起来!”
这都虞侯使几句话,就将西军将门算团现在心思全部说子出来。
现在大家算是和萧言在一条船上,但是各人还是有各人的算盘。
复燕大功,有西军将门集团的一份就罢了,也不和萧言争那份头功的虚荣。以前西军兵权太重,几乎就是大宋仅刺的野战主力,大宋对武臣防闲已经防成了习惯,随着西夏衰落下去,整治西军已经非止一日。差点就将西军将门集团给完全拉扯散了。
现在天幸刘延庆败事待罪,西军泾源秦凤熙河三军基本无损,又有萧言这么一个耀眼的存在当在前面。大家还不把萧言捧得更高些,让西军将门集团少受一点汴梁朝堂的注意?
更不用说现在西军将门集团打得主意就是全军赶紧回陕西诸路。人离乡贱,部下又是久戍思归,再在外面顿下去,只怕西军真的要散了。可是燕云新定,女真气势又正咄咄逼人。没有一支得力军马坐镇燕云之地,说什么西军也回去不成。萧言带领万余人马打出了威名,让西军将门集团上下是又惊又喜,这不是最好的顶缸家伙么?虽然将白梃兵交出去了有些心疼,但是只要能回陕西诸路,收横山之马,以陕西锐士,还怕再练不出一支白梃兵出来?
这些也不见得完全是老种的盘算,西军将门集团早就成为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团体,又了自己的意志。转瞬之间他们差不多就厘清了其间的利害所在,做出了这么一个盘算。就是立新军,尽全力将簧言捧上去。萧言在燕云之地有所布置,这些西军将门团体看在眼中,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萧言要什么支持就给什么支持,再客气热情不过。萧言麾下将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又吹又拍,将他们捧到了天上。说什么也要让萧言替西军当在风口浪尖上面。
西军上下这么有志一同,韩世忠就算捡了大便宜。岳飞不走出身将门,交游不广,人又严谨,少参与这些宴请。韩世忠是正根西军出身的,怎么也却不过情面,只好一天分几处去吃喝,往日赌债,自然是一笔勾销。韩将军三个字叫得天响,韩世忠也一概受落,有好处送来就揣腰里,只是要求西军帮忙安白梃兵之心,让他们踏实留在萧言麾下。
照这一切看来,萧言还没看出西军上下的盘算,正儿八经的在经营这支新军。胜捷军白梃兵一概都下死力气挽留,还在整编幽燕边地那些豪强的步骑军马,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西军上下虽然窃喜萧言出来当了这么一个冤大头,可是忍不住也心中疑惑,难道萧言就不知道他是文臣出身,在兵事上面花的心事越重,越招猜忌?这支新军,按照大宋规矩,怎么也再不会让他统领了?而且他的根基实在太薄,虽然因缘际会站到了风口浪尖上头,现在对朝中一系还算有用处,算是风光无限,一旦这利用价值完了,他一个南归降臣,还能有什么好结果?更不用说他这次将童贯一系得罪得如此之深!
这萧言,看起来也不是笨人,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知道韬光养晦,自全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