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宋,怎么就是不打过来呢?宋人富庶,真要过来,说不定还能吃上饱饭,可宋人又是软弱,白沟河一败,给萧干大王和大石林牙追出去百多里,想要爬过白沟河,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站在雨中,余江越想越是没做理会处,干脆走到栅栏边上,扯开裤子撒尿。才掏出那话儿,就看见栅栏边上,突然冒出一个胡子蓬蓬的大汉脸庞。
这大汉戴着铁盔,头盔红缨全湿了,只是黏在铁盔上头。身披没有肩膊甲叶的半身软叶子铁甲,胸口护心镜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冒出钢铁的本身的寒气,手中一柄直刀,只是滴着雨水,益增寒气。这身装备,比起自己身上那件破烂红袍,简直好到了天上!
那大汉和他的目光对上,似乎还对着自己咧嘴一笑,接着直刀就闪电一般架在自己肩头,脖子上头立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余江一抖,一泡尿只是撒在了脚上,好在是大雨当中,也分不出到底是什么。
那大汉的声音,比手中兵刃还要冰冷:“动一动,脖子上头就是一个碗大的疤瘌!”
余江一句话不敢则声,乱世里头混出来的,都知道什么时候是充不得英雄的。他只是惊恐的看到,在雨雾里头,在那个大汉身后,鬼魅一般的又冒出几十条人影,人人盔甲兵刃精利,铁盔上红缨如血一般鲜红,只是越过栅栏,扑进他这个小小堆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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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里头,萧言在披风外头还加了一层油布,戴着油布裹着的范阳笠,只是和马扩以及麾下将佐站在一处。打量着眼前这花子窝一般的常胜军哨卡堆拨。郭蓉也在人群当中,雨水在她俏脸上不住滚下来,长长的睫毛打湿了垂下来,虽然容色一样清冷,但却自然少了许多男儿的英气,更象一个女孩子一些。
那夜萧言借倒霉的郭大小姐镇场面,一句话了。但是她和甄六臣几人,还是不出声的奉命唯谨。小哑巴居间,好几次跑到郭蓉那里讨好的服侍她,似乎想替萧言弥缝一下两人关系,可郭蓉还是倔强的不肯搭理萧言。
萧言倒也无所谓,他现在也没更多心思顾及这个长腿悍妞。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怎么抢回涿州,大乱萧干郭大郎的盘算,从而改变局势上头!
不过涿州外围这些哨卡堆拨的残破景象,也出乎大家意料。至少萧言上次经过的时候,这些地方还好歹有个样子。可是这次先期拔除外围这些据点,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堆拨人马,都乖乖束手就擒,根本无心替现在在城中的赵鹤寿卖命。
一方面他们是不得以归附董大郎一系的,另一方面,也正说明,现在涿州正是董大郎夺权之后最虚弱之际!要是自己不是先来抢此城,而是去易州援应。给他们喘过这口气,那么这座正挡在燕京城前头的屏障要隘,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夺回了!
自己的判断决定,果然没有错!
马扩在大雨里头也是眯着眼睛,朝萧言道:“萧兄,你决断果然不错!拔除涿州外围,轻松以及,扫了两个哨卡堆拨了,一个弟兄伤亡也无…………俺们来的时机正对!”
拔除上一个堆拨,是岳飞带人出手的,这次就是韩世忠。岳飞此次只是跟在萧言身边护卫,懒洋洋的只是觉得满身本事发挥不出来。他在旁边低声道:“拔了再多哨卡堆拨,就算将涿州四下扫荡得干干净净了,俺们还是拿不下城来,所有一切,只是白费!”
听到岳飞这等小将如此直爽的发表自己意见,还是一口河北口音。马扩身边丘虎臣和李存忠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岳飞却是神态自若,不以为然。萧言也不在意,他巴不得岳飞说得越多越好呢…………岳爷爷可算是他萧言起家的心腹嫡系!自己还有点担心,历史已经改变,要是岳爷爷变不成历史上的那种名将,自己可就是太亏心了…………
这个时候,萧言也只有长叹一声:“没错,拿不下涿州,我们一切,都是白费!”
马扩看看萧言,神色也是凝重:“拿下涿州,谈何容易?俺们都是骑兵,没有器械,扫荡这些离心常胜军外围士卒,可以得新应手,但是要扑城…………”
萧言一笑,也不说话。既然已经踏足白沟河北,这所有一切,又是自己经营而成,这和历史不同的小小浪花已经为自己所卷起…………那么下面的路,萧干都冒得险,自己为什么冒不得?
马扩看他神色镇定,也住了口。过了白沟河,萧言一点都没有谦让的情绪了,似乎根本不是南归的燕地逃人,现在一切身份,还不过吊在半空中,没有得到正式的告身。所有一切,都是萧言在拿主意,指挥布置一切,干脆爽快,没有半点不自在的。…。
而白梃兵胜捷军身处不测之地,当兵的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上官做出果断决定,带着他们拼力向前,竟然自然而然的就服服帖帖的领命。在这上头,萧言还真有点王霸之气!
这先扫除涿州南面哨卡堆拨,尽力生擒这些外围戍卒,不让一人走脱的先期战事布置,就是萧言提出,并一手指挥的。拔除第一个哨卡的时候,萧言还居然笨手笨脚的挥舞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