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羊桔所言,人生不如意事,十常**。经历越多,才越能感觉到这句话的滋味所在。
自己想努力掌握自家命运,却心里明白不过是奢望而已。
萧言笑意淡淡的,还带点嘲讽,指指头顶,轻轻道:“这贼老天给我安排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我从没低头过,仍然在拼命的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家手里。”
一边说着,萧言一边左右瞅瞅,桌子上全是东西,坐在上面不成个样子。干脆盘腿席上坐下,指指身边不远处笑道:“主人慢客,自家寻地方了。我久站无妨,让你一个姑娘立谈就不成样子了,干脆席地对话,也算是一段佳话。。。。。。。。。。。。我的名声在汴梁只怕传得多了,不过也不见得有人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女史有暇,不妨听我说说。”
李师师看着萧言还是那副举止自在,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就觉得有点恨得牙痒痒。
偏偏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往日的宁定淡雅,对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半点作用也不起。他根本不是来求帮忙的,简直就是来卖俏的。偏偏娃儿爱俏,是干古不变的真理,超脱如李师师,也不能免俗,当下咬咬牙,也坐下来,将蓬亏藏在裙子里,瞥了萧言一眼:“主自然随客便,显谟洒脱,小女子只能奉陪,既然显谟在暇,就请说罢。”
和李师师说从四年后开始,持续一百五十年之久的北方蛮族不断摧残汉文明的这个悲局性的历史进程,自己奋力挣扎,如何想挽回这场天倾。以李师师的聪慧,也是难以理解的,要打动她,只能从另外一方面来说。
萧言席地而坐,娓娓而谈,将自家经历捞能说的都说了。白身南归,万死于兵火之间。
与小哑巴和郭蓉的相识相遇,和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离乱悲欢。自己一路行来,如何为命运所拨弄,而自己又怎样绝不向命运低头,大呼抗争。他的经历本来就传奇,只是这样平实道来,已经让李师师心旌摇动。特别是郭蓉的经历,这个女孩子遭遇之苦,命运拨弄她和萧言之深,让李师师眼圈都有些红了。而萧言始终不肯向这命运低头,拼命想保全郭蓉,呵护郭蓉,不让她再经历颠沛流离之苦,让李师师要是有些难以自持!
萧言声音渐轻渐慢,说到最后,语意已经有些迷离:“。。。。。。。。。。。。一路行来,经历多少悲欢,要是我牙关稍稍咬不住,脊梁稍稍一软。
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尽我所能,尽力保护照应自己身边人,兄弟,属下儿郎,身边女子。你稍稍向这贼老天一服软,他就会将你所有一切都抢走!我不能倒下,只有努士向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我才前暮此处,和女史你说这么多。。。。。。。。。。。。我能领兵,能打仗,为大宋立国大功。凭什么要遭致如此际遇?将来我还能为大宋御侮沙场,为自家儿郎博出前程,为身边女孩子带来平安喜乐,让大宋百姓不如燕地百姓一般遭致那样惨烈动迁!难道我错了么?不要说一个隐相了,就是隐相加上老公相一起与我为敌,老子也还是那四个字,绝不低头!”
李师师一时间只觉得身子发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萧言回头深深的看着她:“自然也没有白求你帮忙的道理。。。。。。。。。。。。萧某人大好男儿,阵诺什么,都是说到做到。。。。。。。。。。。。你真的想要的是什么?我都许你!”
我真的想要什么?李师师恍然。
还不是就如你一般,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家手中?能有一相知相爱之人,哪怕他命运遭阿如你一般奇诡,也陪着他一起对着这贼老天挑弄?
汴梁繁华,官家垂爱,人人艳羡。这种生活,不是我选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呀。。。。恍惚之间,李师师凄然一笑,下意识的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隐相欺你,你最后还是要自达于官家面前。。。。。。。。。。。。若我说我想离开官家,你又要求到哪里去?谁还能助。
你?“
说完这句话,李师师就讶然收口,瞪大眼睛捂着嘴唇看着萧言。却没想到,自己说出了这般话语!眼前男子盅惑力实在太强,让她这睡觉时候都戴着面具的人,居然将心底最隐秘的心声都吐露了出来!
萧言定定的瞧着李师师,挠挠头:“你还真敢说。。。。。。。。。也罢,给我三年,我还你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萧某认定的事情,这辽国灭了,这女真败了,这隐相也不过是拦路小丑而已,就算官家,也总大不过这贼老天罢?’’
李师师只觉得今天自己和萧言说的都是些疯话,可是心口总觉得热热的。她戴着面具,在以前那些恩客,后来的官家面前周旋,有多久了?伴君如伴虎,赵佶虽然好脾气,但是她仍然应时得兢兢业业,从来没有一晚上睡踏实的。她知道自身所系就在官家宠爱与否,稍一色驰,只怕就会在这个世道当中没顶。而眼前萧言,却不必她如此,可以放胆说,说不定l后在他面前,还能放胆哭,放胆笑?
李师师突然觉得想痛痛快快的笑一场,也觉得眼眶热热的,想掉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