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轻松一笑,伸手肃客,延两人坐下:“我戳在球市子有什么用?如果这局我赢,接驾的事情也是你们各家cao持,我只会添luan。若是我输,大家之间,该是什么样的尴尬情状?倒不如免了这出,在这里坐等消息就是了…………匆匆来寻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高忠武和石行方坐下来正在擦汗,对望一眼,还是话比较多的高忠武开口:“却还没什么确实消息传来,俺们从球市子离开来寻萧显谟的时候,只说隐相已经去求见官家了。各处都在坐等消息…………此时此刻,因为你萧显谟昨日举动而惊动起来的汴梁衣冠人物,正不知道有多少俺和石兄,都是长上打发过来与萧显谟一处,萧显谟但有什么吩咐,俺和石兄正可供驱使奔走的,倒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
石行方这个时候总算也捞着开口,他胖子汗多,这个时候擦了一把又是一把,还是如雨一般洒落,喘着气接话:“正是如此,俺带了自家心腹使唤人几十个过来,轮番接力出去接应各处传来消息,萧显谟拱手高坐就是,其他奔走事情全是俺和高兄…………唉,也不知道外间现在如何了”
高忠武和石行方虽然前来,但是仍然一副忐忑不安之状。显然对眼前局势没有任何把握,梁师成前往求见官家,更让人不表示乐观。但是萧言心中已经暗暗感慨,汴梁禁军将men世家,十几代传承,不是没有明眼人,有人已经感觉出他萧言这局很有可能会胜。早早就打发自家子弟过来讨好,此刻局势未定,还算是患难与共,将来结果出来,就只能算是锦上添hua了
萧言能有方腾这种聪明人都难以完全理解的自信,还是因为对眼前汴梁有超越时代的把握。梁师成对付他,无非是为了平衡朝局,打击蔡京势力。将自己说得再是不堪,再是险恶。在真正决断一切的赵佶面前,其实并不是迫在眉睫,非处置不可的忧患。赵佶之前所默认一切,大部分原因还是卖梁师成的面子。梁师成和蔡京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早就扯破脸,梁师成一定是会不遗余力的打击有可能扩张蔡京势力的苗头,赵佶却不见得如是。只要自己表现出让赵佶难以舍弃的筹码
徽宗末年,大宋绝症有三处,一则是党争,因为党争,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决断。对于在上位的赵佶而言,这个党争局面还要刻意维持,才能保证他宋朝历代君王中前所未有的最重之皇权。第二就是兵弱,外敌强悍如nv真崛起难以应对。对于这一点,上位者虽然有认识,但绝没有到认为国亡无日的地步。认为禁军是需要整练刷新,要充实武备。但还有时间徐徐图之。第三就是财政破产,比起上面两点,这才是赵佶最感痛切,最想要改变的一桩事情。自家已经表现出相当理财本事,让汴梁中人瞠目结舌。与公与si对赵佶都大有好处。。
当满朝之人都对财计束手之时,这样人才,赵佶怎么舍得轻易撒手?自家遣方腾去见蔡京,着重提醒蔡京的就是,自己是在财计上打动了官家。让蔡京作为大宋财计事第一权威,在这个地方着手进言。只要强调了他萧言的用处,梁师成对付萧言这赵佶感到并不是非行不可的事情,就会被抛至脑后
蔡京如许聪明人,也不可能会不出手。说实在的,蔡京韬晦,一则是慢梁师成之心。二则是真的有点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官家对他提防一日,就对梁师成宠信一日。很难在其间离间,打击梁师成的地位。自己来到汴梁之后,奋力顶在蔡京面前冲杀,和梁师成拼了个你死我活。现在营造出这么有利一个态势,可以重挫梁师成威风,增加官家对梁师成的恶感,更加重他蔡京在赵佶面前的地位。火候已经是炉火纯青之时,蔡京再不全力出手,还会是那个在朝中曾经一手遮天垂十余年的老公相么?
萧言正是因为看得通透,才心中有底。就算失败,也不是自己算得不周全,尽的力不够。而是这贼老天宁肯作弊也不让自己好过。所以心安得很。却没想到,汴梁禁军将men世家中人,就算没有他见得这么明白,隐隐约约也有感受,已经预感到他这一局会赢了
既然如此,自己就却之不恭罢…………
心下越是安定,萧言气度就显得越是雍容。笑着招呼两位犹自惴惴不安的衙内,所谈的也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没有半点为此刻汴梁风云扰动,梁师成正在官家面前焦躁急切的样子,仿佛这一切和他将来身家地位丝毫没有干系。举止动静之间,足可称得上是大宋士大夫夸人的最高水准,所谓相臣风度了。
他这般气度,让两个满脑men子官司的衙内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忍不住佩服至极。大家年岁差不多,要不是这般,萧言怎么会立下灭国之功,孤身在汴梁就能搅起风云,让那位一手遮天的梁隐相灰头土脸?
回答萧言的闲谈也越发恭谨,只怕在自家老子面前都没这么认真。
四人泛泛闲谈没有多久,就看见外面貂帽都亲卫又引了高忠武和石行方的手下过来,那手下也是才从球市子赶来,带来了最新消息,一进en嚷嚷:“老公相入禁中,老公相入禁中矣”
咣当一声,却是高忠武和石行方双双挑起,带翻了身边茶盏。两人目瞪口呆的看向萧言,他们这些日子都跟在萧言身边的,萧言决没有和老公相有什么往还。现在这位老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