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腊乱后,天家已经长久没有额外进项了。堂堂大宋官家,居然穷了许久,这是何道理?却不知道,今日萧言会带给他这个官家什么样的惊喜
看着一众内诸省管库使臣奉值在宣德门外这般急切模样,萧言心下只是一笑。面上却是诚心正意:“诸位内使辛苦了…………圣人传召,下臣岂敢轻慢,轻身前来,只等面承清光。再没有让圣人等下臣的道理…………”
说到这里,一众内使都脸色难看。官家用你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应奉两字?昨日回禀过来消息说今日有财货奉上内库当中。大家才在这里巴巴的候着,内库没钱,大家也凑不了官家的趣,正是苦恼。现在好容易有了额外进项,大家和官家一般,也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内库一旦有钱,官家就要营造花用,作为经手人大家也有所得。却没想到,这萧某人却是说大话使小钱的,今日两个胳膊架着个脑袋就过来了…。
萧言看众人脸色难看,只是神秘一笑,凑近了些:“应奉天家财货,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总不宜于太过于大张旗鼓了些…………跟着下臣直入宣德门,总显得孟浪了一些…………五十万贯财货,半是金银纯铜,半是折抵交钞,交钞都是按四扣计,已经在下臣南薰门宅邸当中装车。诸位内使自去交割提取就是。另有一万贯,却是诸位内使茶酒之资,还请诸位切莫嫌少,咱们的日子,还在长远呢。”
几名内使顿时就转怒为喜,甚或是喜出望外。这萧某人果然有财神之目,一出手就是五十万贯他许了官家是二百五十万贯一年的应奉。现在不过一个月功夫,就是五十万贯出手。一年下来,岂不要顶得上原来整个东南应奉局?要知道东南应奉局动用了几万人手,将江南糟蹋得乱七八糟,才支撑起这个场面。这萧某人轻轻巧巧,就有如许所得
这几名内使都是跟在赵佶身边久远的,不然也不会勾当内库了。知道赵佶性子,原来不看好萧言这个时候忍不住也要看好。只要他不去招惹不该惹的人,踏踏实实做好应奉天家的事情,只怕这几年内,没人能动得了这位萧言
当下一众人分别行事,有穿先入禁中回禀官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的,有引萧言入禁中的,还有内使带着手下赶紧去南薰门宅邸去提取这笔应奉天家之资。簇拥着萧言在宣德门外忙乱成一团。几名在宣德门外准备入内当值的文臣看着,心知肚明是什么事情。也只能在心底冷笑一声:“又是一个幸进之臣,却不知道能得意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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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就在禁中延福殿内,第一时间得知了内使回报过来的消息。堂堂大宋天子,顿时喜得忍不住搓手。
一国之君,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任何一个皇帝,哪怕雄才大略如秦皇汉武唐太宗,在风不生水不起的情况下,弄到一大笔收入,都要欢喜之极。天下万事,无钱不行。有钱就代表可以做许多事情。任何时代,能生财之人,都会得到相当重用。只不过赵佶yù_wàng比其他人更盛,性子反而更真一些,在钱财上头比旁人更少一些掩饰罢了。
萧言出手,果然不凡。这才一个月功夫,就給内库应奉了五十万贯的真金白银不象东南应奉局,好多都是花石器物等纲运过来折价。萧言一人力量,几乎就抵得过这东南应奉局了
随着内使通传之声,赵佶收敛了一下欢喜的神色,在案后端然而坐。看着萧言迈步而入,恭谨行礼到地。
此时此刻,正当萧言之面。赵佶忍不住都觉得有点愧疚了。这么一个南归臣子,先在燕地拼命,将一场不可收拾的战事挽回,遮盖了整个大宋的颜面。现在回返汴梁,说实在的也未曾如何交接朝中之人,摆足了孤臣姿态。现在又尽心竭力的为他张罗财计之事。可称得上又忠又能了,自己对他,实在是略微有点凉薄了一些。将神武常胜军出外就是防范手段之一。心里面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这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必然要行之事。将他和神武常胜军分开,也是保全他的道理。将来再多加恩一些就是…………他一个南归之人,到了如今地位,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两人已经算是明里暗里,打过几次交道了。也不算是君臣陌生。赵佶微笑摆手:“平身罢,赐萧卿座。”
一名内使搬来锦墩,萧言小心翼翼的坐下。诚心正意,就等着赵佶开口。赵佶在上沉吟一下,淡淡道:“球市子财计之事如何?萧卿所言什么发债之事,现在又进行得如何?”
萧言坐直身子,朗声答复,在赵佶面前,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标准万分:“下臣惶恐,托圣人鸿福,一切尚可称顺手。球市子扩大已来,经营所得加了接近两成。发债之事,也粗有眉目。今年第一批债券已经发售得差不多了,实收入臣处,约有三百万贯,加上前些时日节余,总计四百万贯。这一大笔财货放在臣下这里,不成一个道理,下臣已经安排,就在这数日内,次第解入内库。今日第一批是五十万贯,今后几日,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