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立刻挺直,大声道:“末将在!”
萧言语调冰冷,一字一顿:“…………你給老盯紧了,谁敢在这笔瞻军之资,为国守边之资当中下手。有一个,就杀一个。没得什么情面好讲。你手中剑,給老磨得一点!”
岳飞咬牙,也是满脸杀气。这神武常胜军一路走来不易,现在萧言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掏钱,为国保存这支有用之军。谁敢在里面伸手,他下手是绝不会容情的。
“末将领命,请显谟放心!谁敢上下其手。就问问末将手中剑利否!”
在场诸将肃然,岳飞在执行军纪上的铁面无情,所有人都是领教过了。而且他无敌之名闻名全军,犯在他手里,就算不绑起来砍头。岳飞让他们上来单挑以定死活,大家也没什么活路可言。
萧言看着诸将噤若寒蝉的模样,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别以为就苦了你们的了,好生听我号令行事。踏踏实实打仗,勤勤恳恳守边。老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回汴梁就是如许身家。少不了好处給你们!与其起什么歪心思,还不如将来老能給你们的多,这个道理你们还想不明白?”
神武常胜军毕竟是一支军,这些年岁不大的军将们都还是热血未冷的年纪。又实在被朝廷举动弄得寒了心。萧言突然现身,在本来就积威深重的基础上又骤然給了他们一条光明出路。再这般又搓又揉的下来。人人都恨不得眼下就有什么机会,马上为萧言牺牲了这条性命也罢。当下也再顾不得什么忌讳了——出身燕地的,就是这点忌讳,本身就浅薄得无从谈起————朝廷什么,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齐齐行礼下去:“萧显谟深恩,末将等铭记于心!末将等虽身在河东,但仍谨奉萧显谟号令!”
此时此刻,就是岳飞,也再不能说得什么。
这加恩到了此刻,已然是足够。该敲打这些家伙一番,再布置配合他萧言在汴梁行事的任务了。
萧言负手,也不理诸将效忠表示,来来去去走了几步,脸色也越来越沉。后在诸将已经开始提心吊胆的时侯,站定脚步,冷冷道:“老辛苦经营,拿出这么大一笔资财来。是要你们在河东好好打仗的,是要你们为国守住这缘边藩篱的。是要你们不负神武常胜军平燕声名的,这一点,你们可要牢牢记住!别以为老拿这么大一笔钱出来,就是放你们到河东过太平日。在那里,你们要时刻磨亮自己的刀锋,时刻淬炼全军的战力,时刻都如老手中一柄出鞘锋利长剑,等到哪天老再要率领你们厮杀疆场,你们都要成为老麾下为锋利的爪牙!…。
…………可是这几个月在汴梁,你们是蹲得舒服了。军中纵酒的有。出营逾时不归狎妓的有,在球市当值时侯上下其手的有,让你按时操练兵马疲疲沓沓的也有…………种种桩桩,难以计数!凡事犯到以上这些的,都給老上前一步出来!”
萧言一言既出,诸军将面面相觑。但是看着萧言那冷着一张脸的模样,谁也不敢多吭声什么。一众军将里面,倒有一大半向前迈了一步,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萧言一摆手:“回神武常胜军中,岳飞监刑,人人三十军棍,臭揍不饶!这是給你们长点记性,神武常胜军和老一样,四面皆敌。你们立身之本,就是领的是精兵,打的是恶战!这一点要忘记了,就可不必在老麾下呆下去了,爱去哪里去哪里,老礼送!”
到了此刻,在萧言一连窜组合拳的搓揉下,神武常胜军军将既是对萧言感佩到骨里,又敬畏得出了一身透汗。谁也不敢多吭一声,老老实实的领了责罚。屏气凝神,就等着萧言继续下令。
萧言看诸将敬畏的退回队列当中,满意的一笑,负手又走了几步。这缓缓开口:“一年六百万贯拿出来,自然是要你们在河东路好好打仗,踏实守边的。不是让你们在河东路缘边之地闲着长膘…………女真鞑将是我大宋未来大敌。你们都是曾经和女真鞑见过仗的,知道他们的凶悍!宁化军只屯雄州,遥领燕地。整个就是一副虚怯之态,燕地整个门户大开。女真鞑岂不是要来便来?我神武常胜军既然自号大宋强,就不能让鞑这么小视我大宋!让他们知道大宋有强军守边,也许就可稍稍拖出他们南下脚步一些,給我赢得点时间,多掌握一些实力,将来可以和女真鞑倾国之军决胜疆场!”
说到此处,萧然突然转头冷然看着韩世忠岳飞以降神武常胜军诸将,淡淡发问:“到河东路,敢于女真鞑战否?”
不由自主的,诸将在此刻不约而同都只回答了两个字:“敢战!”
岳飞这两个字还回答得分外大声。萧显谟毕竟是萧显谟,虽然行事手段未免有不依常理之讥,但是出发点还是为了这个大宋,为了与外敌决胜于疆场。现在朝局如是,外敌方殷。指望朝廷实在是有些缓不济急,就这样谨奉萧显谟号令,也没什么。反正对得起自己这颗良心就是!
萧言满意点头:“汴梁岁月,看来还没将你们骨头完全磨软。有这份心,就表明你们还没忘本。知道自己现在所有一切,都是打出来的…………女真兵锋,已然深入云内诸州,耶律延禧兵败被俘,现在河东路北面,旧长城之外,已然是乱成一团。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