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也在旁边笑道:“显谟yijing在这里等候一个多时辰了,岳哥哥,俺们比你们出汴梁只怕还早一个时辰…………看着哥哥此去,俺心里跟猫抓似的,恨不得随哥哥北上厮杀去!”
岳飞瞪了张显一眼,收拾起自家激动的心情,恭谨向萧言行礼问道:“不知道显谟还有什么事情要向俺交代?此去途远,只怕就不能时时在显谟身边了,此刻就恭领显谟的号令。”
萧言摆摆手笑道:“要说的,行前都对你和韩良臣交代完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得?只是这支军马,是老子辛辛苦苦一手带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次,老子就侧身在这支军马的阵列当中和你们一起厮杀,现在你们要远行,我去只能留在汴梁,不能时时照应你们。心里面实在舍不下,所以特地前来送行…………没什么事情好吩咐的。”
岳飞又是一礼,低声道:“显谟关顾之情,岳某与神武常胜军上下,何敢克当。”
萧言锐利的眉眼扫了岳飞一眼,朝后摆摆手,张显顿时就策马退开几步。。岳飞身后亲随也同时退开。
萧言定定的看着岳飞,同样也放低了声音:“鹏举,我只和你说一句。我现在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来能毫无顾忌的率领你们上阵与最凶恶的敌人厮杀!好保住这个大宋,保住这片土地上的万千百姓!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就是如此了。将来你不愿意跟随我的旗号面临那些铺满原野而来的凶恶敌人,自然有人跟随与我…………你自己想想这半年在汴梁的岁月,就这样下去,任朝中这些当道诸公播弄,当成千上万的女真铁骑呼啸南来的时侯,谁来抵挡他们?谁来拼将一死,挽回这气数?是你我,还是朝中现在当道诸公?这条路我是只有坚定的朝下行去了,就是义无反顾四字…………就是如此!”
岳飞浑身一震。
对萧言诸般暗中作为,岳飞一直有心结难开。这上面,也没有任何人能解劝于他。半年在汴梁经历种种顿时闪电一般掠过他的心中,汴梁中枢之混乱软弱,当道诸公之对神武常胜军的轻视,为党争计不惜摧折大宋仅有几支能战军马的举动,若不是萧言的暗中支持,只怕他们在河东边地什么时侯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这支他全部心血所系的神武常胜军自己土崩瓦解……………。
再一转眼,胸中涌动的,又是古北口血战的景象。女真南下铁骑不过千余,就要靠着整个北伐大军拣选出来的菁华才能堪堪抵挡得住。他们在古北口血战,十余万北伐大军却还在白沟河左近打转,自家互相牵制得动弹不得。最后呼啸而来,将他们从绝境当中拯救出来的,还是眼前这个萧言萧显谟!
比起现在朝中当道诸公,只怕自己最信任的,还是萧言罢…………不管他行事多么肆无忌惮,张扬出去是多么的骇人听闻…………可是岳飞坚信,在最后关头,当自己拼杀得剑甲俱残的时侯,始终站在他们身前,回身招呼他们上前的,还是萧言这瘦削却始终站得笔直的身影。
岳飞默然拱手:“只愿将来大敌南下之际,显谟能让俺们毫无挂碍的厮杀。其他所有事,飞自然是奉命唯谨…………”
萧言一笑,露出六颗白牙的模样是神武常胜军上下都看得熟了的。他又拍拍岳飞肩膀:“鹏举,别死了!将来我用得着你的时侯,还长远着呢!”
招呼完岳飞这一句,萧言目光就越过了他,投向正在不远处静静等候的队列深处。在队伍中间那辆大车车窗里露出的俏脸之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萧言和郭蓉的目光,隔得远远的就这样碰上。
萧言默默一扯坐骑缰绳,向着大队走去。队伍当中的神武常胜军军将士卒,同样默默的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蹄声得得,就见萧言离郭蓉所在之处,越来越近。
大车之上,郭蓉清澈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纷乱不舍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似乎就要放下车窗帘幕,躲起来不与萧言照面。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坐在窗前,痴痴的看着萧言策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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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商定和自家要随甄六臣等北上河东,借小哑巴的名义在河东边地与云内诸州招揽辽人流亡,暗中助力萧言行事之后。郭蓉就搬离了别院的内宅,去外间郭家族人聚居之所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这北上的具体事宜,都是甄六臣或者和萧言方腾,或者与韩世忠岳飞商议。郭蓉就自己默默的骑马练刀射箭,让这半年来在汴梁都显得有点柔弱的身子再矫捷起来。
汴梁虽好,萧言身边虽好,可却不是她能安心所在的居所。郭蓉早就想明白了,萧言不欠她什么,郭药师最后败亡,也是乱世枭雄该有的命运。不过她身为郭药师女儿,却早就应该离开萧言身边,从此再和他没有什么关碍了。
可是一xiangdao离开萧言身边,郭蓉就觉得自己心仿佛绞在一处,痛苦得连呼吸的气力都没有了。然后她就对自己说,这份不舍分,让自己觉得欠了他什么,所以才舍不得。只要还干净了,自己岂不就能毫无挂碍的离开萧言身边了?
这次北上河东边地与云内诸州,冲锋冒雪为萧言奔走行事,就是最好的还干净欠他的情分的机会。她在塞外努力为萧言厮杀,萧言在这个繁华富丽的大宋立住脚,从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