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有对眼前这个少女的承诺在起着一部分作用。
在萧言心底,有个小小声音也在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说明,不过却被他刻意忽略了,他中介直视着郭芙的冰冷的目光,冷着脸久久不曾说话,小哑巴似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的瞪大了眼睛,悄悄的抓紧了萧言的衣角,还在用力,似乎就是示意萧言要让让郭家小姐一般。
郭芙也知道自己说话得不对,她自然知道萧言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从他能再赴**,就知道他不是单单以常胜军图富贵的人,她想说感谢的话,想拜托萧言尽最大努力,在此次再赴**的行事当中维护住她的爹爹,维护住常胜军,可是迎碰上萧言带着笑意,总是带着一点玩世不恭戏虐的目光,她却说不出软语央求的话来!。
迎着萧言同样冷冰冰的目光,她只是咬着嘴唇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小哑巴左看看右,跳到两人中间,笑颦如花,合起小小双手,左边拜拜,右边拜拜,一副讨好的笑容。
萧言看着小哑巴这样,只能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小哑巴揽了过来,****她的头发。
算了,和这悍妞,没什么好多计较的……
“郭家小姐,此事我也只能说是尽力,大局如何你都看在眼中,我只能在这万难当中,想法凑出最多的力量,带去**接应郭都管……无论如何,我在**,和郭都管同生共死就是了……有十分的力量,我做十分的事情,甚至做到十二分的努力,可是郭家小姐要以为凭借一路护送的情份,可以要求萧某人,要求大宋能做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却是不能……要知道,郭都管决定南归点墨中传之后,就是宋臣,燕支之地,也是宋土,为大宋出力,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宋可保绝不会丢弃郭都管,其他的,只有我们共同努力了!”郭芙定定的看着萧言,一双大眼,霎也不霎,眼前这个男子,再不是初遇的时候那副轻浮的小白脸模样,言谈举止气度,已经俨然有点果决的气度。
就连肩膀,也似乎比初识的时候更宽厚了一些,在那里揽着小哑巴,一副就是让人可以有点放心的模样,小哑巴也只是乖乖的靠在他的胳膊里头。
郭芙轻轻的将头转开,不再看着萧言,低声自语:“我担心爹爹啊……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未曾象如今这样的害怕过,我十三岁就陪着爹爹上阵,再危险的局势,也没觉得什么……这种直觉,你很难懂……燕地离乱你知道能守在自已父母身边,就是多大一种幸运?怨军初成时候的叔叔伯伯们,饥民成军,谁不是饱经离乱?怨军在辽东转战厮杀的时候,后面没有粮草器械补给,只会给辽人皮室军驱赶着冲阵,蚁附攻城,你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惨状?
爹爹总算将怨军的叔叔伯伯们聚在一起,有了涿易二州这个小小基地业,还给我打了一个哥哥,这年余生活,竟然是从来未曾有过的安定……我已经很知足,我是女子,很难继承爹爹这份事业,我也知道爹爹负担有多少,我只想尽自已最大努力帮一些是一些……
现在就是爹爹自成常胜军以来,最大的危机关头,你逼着爹爹总算民选择了投宋,这都没什么,我只要爹爹平平安安,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担心,就是这么害怕!”
郭芙的语调淡淡的,还有一丝清冷,语调当中,也没有动太多的感情,萧言揽着小哑,只是静静的听着,小哑巴将自已的脸藏在萧言臂弯当中,不知道郭芙那句话打动了她,一双星眸当中,嵛是雾气。
良久良久,萧言才长叹一声。
自已的举止盘算,虽说已经没有多少私心在里头,可是比点墨中起眼着这个少女单纯的念头,还是显得复杂了许多,这个时候,他又能多说什么?
难道郭药师的命运,真的会跟历史上的不一样?自已对这场历史的改变,到底是多少?
良久良久,萧言只是长叹了一声,对着郭芙低场道:“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如此而已,我也相信我能做到!”
郭药师的衙署当中,已经是席开数十桌,常胜军将佐都在庭院里头,陪着萧干的那十几名侍卫举杯欢饮,而郭药师和几员位阶最尊的常胜军大将如甄五臣,赵鹤寿等,只是在花厅当中,陪着萧干举杯,郭大郎论差遣不过是一营统领,还不够格坐在这花厅当中呢,郭药师也没有半点引见自已这个假子给萧干的意思,中介任他在庭院当中,和一众常胜军将佐同坐。
萧干自**以来,就没说太多其他的事情了,看到**南门外常胜军逼城下的营寨,壕沟深深,寨栅新立,戒备森严,不过也就是淡淡一笑,不审郭药师自已尴尬得受不得,忙下令撤去了戒备,同赏酒肉,为萧大王驾临**校阅常胜军贺。
萧干却当成没这么回事一般,只比手划脚的说点墨中传着上和宋军战事的事情,满口都是宋军软弱,而辽军勇悍,他的口才竟然也是不错,十五万宋军雨崩溃的那副惨状,竟然被他描述得活灵活现,跟在郭药师身边的将领,大多知道郭药师准备投宋的内情一个个都忍不住多看了郭药师两眼——宋军如此不堪,投他们而去,下场真不知道到底如何!
而郭药师始终神色不动,不管过来,还是花厅饮宴,都是言笑如常,曲意奉承。
有时追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