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胡贵人心胆俱裂之下,放声大喊:“南蛮子杀来了!”
几乎同时,无数杂胡也都在哭喊:“南蛮子杀来了!”
那犹有余暇龇牙一笑的甲骑,正是冲在前面的都如虎,在无数杂胡绝望的哭喊声中,已经飞马跃入敌人散乱的阵中。手中铁骨朵一挥,那名杂胡贵人连铁盔带头颅,就在一身闷响之中敲瘪下来。他看也不多看翻身落马的尸骸一眼,挥舞着铁骨朵,就继续狠狠撞了进去。在都如虎身后,数百神武常胜军铁面具装甲骑,跟着蜂拥而入。一瞬间就在杂胡阵中,激起了更大的惨叫哭喊之声!
无数兵刃飞舞,无数血光飞溅,无数胡骑落马被踏成肉泥。猬集在一处的混乱胡骑,被着几百甲骑撞得四分五裂,毫无抗手能力。这个时候在这些杂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得离这些南蛮子越远越好!
神武常胜军变阵流畅。骑军出击也是恰到好处。正正捡着杂胡大队骑士正是最混乱的时候。而且在箭阵的打击之下,士气斗志已然降到了冰点。几百杀神突然掩至。让杂胡们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且一方重甲长兵,一方装备低劣阵型混乱马速全无。哪里还能做半点抵抗?
到处都是病人入肉之声,骨骼碎裂之声,战马痛嘶之声,还有无数胡语的绝望哭喊之声。一指挥骑军反击,就彻彻底底的将这支随银术可深入岢岚军数百里,虚骄不可一世的杂胡轻骑打垮!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扯缰逃窜,不管是什么方向,只要离这些南蛮子凶神越远越好!
都如虎率先撞阵,这个时候已经是杀得满身血肉,单单一柄铁骨朵不过瘾,又随手抢过不知道哪个杂胡的长刀。双手兵刃挥舞,杂胡衣甲平过,给杀得人仰马翻。大队胡骑就在面前瞬间崩散,再也没有人约束得住,再也没有人敢于回头抵抗。只是拼命掉头,互相抢道,只是向来路方向奔逃而去。
都如虎犹自不放松,看也不看那些落马挣命,或者逃错了方向的杂胡骑士一眼,只是盯着那些逃窜的胡骑大队死死咬着不放。要打就将他们彻底打垮,让他们不能重新集结为洪谷寨援应。让洪谷寨中杂胡守军丧胆,一举将洪谷寨抢回来!
在他身后,神武常胜军骑军也是有志一同,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军将下令了。常年磨练出来的默契就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几百甲骑都杀透了杂胡阵列,紧紧跟在都如虎身后,追着杂胡崩散大队。
直娘贼,既然来了,给俺们撞上,就都留下来也罢!
转瞬之间,都如虎就追过了山弯。突然之间,就听见悠长的牛角号声响亮。然后一阵弓弦密响之声。前面拼命逃窜的杂胡骑士哭喊之声又是大作,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接着这些杂胡,干脆就丢了马,手脚并用的只是朝旁边山道上逃窜。
都如虎面前景象豁然开朗,就见黑色旗号竖立。面前也出现了一排重甲阵列。全是辽人打造的上好镔铁甲。粗壮结实的甲士冷森森布列,强弓搭上利箭,弓开如满月,无数箭簇,阳光下一片金属光芒闪耀。
步战甲士之侧,又是一队人马备甲的骑军在静静等候。一则为步战阵列的支撑,二则就是准备随时反击。这样简单的阵列摆出来,却也如山岳之严。但为有经验的军将,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军阵,绝不是轻易就能撞动。
在这军阵之前,滚到了一地杂胡的尸骸,还有伤者在挣扎惨叫。为了防止乱军冲阵,那里就是一排毫不留情的箭雨。
两名指挥阵列的军将,轻松策马站在前面,貂帽铁甲,金钱鼠尾拖在脑后,大饼脸上一双森冷的小眼睛漠无表情的只是看着冲来的几百宋军甲骑。
都如虎猛的一扯缰绳,战马高高人立而起,长声嘶鸣。
“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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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山道之上,牛皋只是不住回望山下河谷战场中的景象。看着都如虎指挥大队,在韩世忠的亲自援应下,一举就将上千的杂胡轻骑打得崩溃,最后更挥军突阵,将杂胡大队砍瓜切菜一般的狠狠杀了一通,更追亡逐北的紧紧追杀了下去。
山上一都神武常胜军甲士,无不士气高涨。
屈盖在牛皋耳边大吼:“直娘贼,还等什么?这等鸟对手,不欺他们欺谁?俺们这一都就能将洪谷寨抢下来了!下令罢!”
牛皋也急得抓耳挠腮,只是死死盯着韩世忠的将旗,这个时候敌人破胆,正是趁势将洪谷寨抢回来的好时机。
将主快点下令也罢!
就在这个时候,牛皋屈盖,都听见了河谷道中悠长的号角响动。
头顶洪谷寨中,同样响起了号角之声。牛皋屈盖浑身一震,转向上看去。就见洪谷寨寨门大敞,一队队的重甲步战之士,已经开出了寨门。沿着寨墙,列下了森然队列,长枪大戟,强弓硬弩,全都突出。黑色旗号下,这样一支重甲步战之士阵列,也如一道铁墙一般!
这样出寨列阵,就是邀战之势。
打败这些杂胡算什么,想要洪谷寨,尽管上来试试!
在山下的韩世忠,也仰望到了洪谷寨前景象,冷哼一声。
“女真!”
洪谷寨寨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