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大功再度赶到战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一切的他,还有什么说的?继续率领所部,突入这楼烦城下血肉磨坊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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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雷蹄声之中,魏大功所部与蒲察乌烈所部的援军,几乎同时加入了战团。魏大功和都如虎李忠一般,身先士卒,大呼酣战!
一支奇型马槊,左右挥舞。单论马上本事,除了马上开强弓都如虎是得韩世忠亲传压了魏大功一头之外,其他地方,魏大功都在都如虎之上。以前还略微收着藏着,此刻就完全展现了出来。
敌人兵刃刺来砍来,槊锋月牙一别就夺了下来,顺势就将当前敌人捅翻。魏大功亲为箭头,卷动一路血光,一直杀入战团深处,当者无不披靡。几个自恃勇力的蒲里衍上前挑战,转眼间就被捅翻。甚至都没能阻挡魏大功片刻!
哪怕杨再兴在旁看着,以他自负得恨不得用鼻孔看天下人的脾气,说不定也得微微点下头,承认魏大功至少有他七成本事。
…………不对,最多六成半!
杀入战团深处之后,就见到了李忠残部的身影,几十名甲士或在马上,或在步下,围成一个圈子做最后血战。这人圈内外,人马尸首堆得足有半人高,战马马蹄落下,溅起的都是污血。这几十名甲士不顾生死,拼命的在守护着什么东西也似。而又被这些浑身浴血,剑折甲残的骑士们杀出去。
魏大功一槊又捅翻一个女真鞑子,大声怒吼:“李虞侯何在?”
在魏大功身后,不断有宋军骑士沿着他打开的缺口冲进来。一时间占据了这个战团核心所在。而女真军马仗着兵力优势,又再度怒吼着合围上来。就在这战团核心,人马尸首堆成小山也似的所在。更加激烈的厮杀又再度爆发。
魏大功也不管身边又激烈起来的厮杀,策马踏血而前。冲着那些残军又大喊一声:“李虞侯何在?”
几十名终于喘了一口气的甲士们沉默的看了魏大功一眼,突然又嘶吼一声,向外杀出,加入了混战之中。而魏大功顿时就看见了尸堆之上,一名丑脸宋军甲士抱着李忠的尸身。李忠人和马都没了气息,旁边尸堆直堆上来,连人带马,都屹立不倒。甲胄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缺口,整个人几乎都变成了红色。而那名丑脸宋军甲士站在尸堆之上,一手死死揽住李忠尸身,一手持剑,瞪着血红的眼睛扫视四下。
李忠已然战死。
而自家一直与之争竞的都如虎,只怕也已然不幸。
但为军将,就是时时准备着马革裹尸的。一点伤感。在魏大功心头转瞬即逝。而四下里女真甲士越涌越多,魏大功是一点突入而来。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女真骑士都反应过来,朝着这里合围!
魏大功抬槊一指那丑脸甲士:“放下李虞侯罢,随俺杀出去!”
那丑脸甲士仍然一动不动,只是在喉咙里低低发出兽吼一般的声音。
魏大功明白了他的心思,再不多说什么,长槊在头顶一摆:“向南打出去!”
一声号令,周遭儿郎顿时应和。魏大功再为前锋,一马当先撞入女真鞑子密集阵列当中,向着楼烦城方向突去!
冲进战团的时候。魏大功所部还有马速。等到再想杀出,没了速度的他们,难度就加上了十倍。女真骑士层层叠叠的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每前进一步,都有儿郎从马上落下。可魏大功的长槊仍然在这险恶局面中纵横翻飞。
他马上厮杀的法度不比岳飞和杨再兴那般将河北大枪练到精深里才有的变化莫测,就是最为严谨简洁的架势,自家占先,就一槊直捅。自家落了后手。就用戟牙先夺对方兵刃,然后还是一槊直捅!
亲卫们牢牢遮护住魏大功左右,落马一名,就补上一名。只要麾下儿郎未曾死绝,魏大功就看也不看两翼逼过来的女真鞑子一眼,只是一往无前的向前!
血雨飞溅之间,魏大功已经不知道捅翻了多少名女真骑士。以他常年打熬的筋骨。双臂都有些酸软麻木的时候。终于眼前一空,已经不见女真骑士阻路!
而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三四百名同样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步军组成阵列。饶是他们已经是一副败军模样,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何时被收拢起来,仓促列阵。这个时候阵列还未曾完成,还能看见十几名女真骑士在阵后奔驰,不住斩杀不能就位站定的这些步军。这十几名女真骑士簇拥着一名重将模样的女真鞑子,一身上好的辽人镔铁札甲,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将鼻梁分成两截,分外的狰狞可怖。那女真重将一眼就看见了魏大功浑身浴血的杀透重围,举起手中长剑,大声下令!
这名女真重将,自然是银术可。
论起厮杀本事,银术可自然也称得上颇为悍勇。不过到了他这般重将地位,已经轻易不临阵厮杀争胜。纵然亲身加入骑军混战的战团当中,银术可却一直都在亲卫卫护下居于后列,一边关注眼前厮杀,一边掌握战场动向,随时做出调整。
双方骑军主力,已然全部投入打成了一锅粥。原来在楼烦城下布置的阵列,也告崩溃。在投入次第加入战场的全部真女真甲骑之后,才算是缠住了南人的骑军。这边局面稳定下来,银术可马上就脱出阵列,带着亲卫四下奔走,搜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