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黑暗中,奴良鲤伴眼神微动,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妖异光芒。
在金色的瞳孔中,浮现的是即便在黑暗中,依旧泛点寒芒的渗人刀锋,向着自己以极快的速度向面门袭来。
的确,由自己发动的百鬼缠身之御业,缠绕住兵佣所形成的这身铠甲的确防御力惊人,并且全无破绽。
这一点在犬神刚刚的试探中就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证明。
不过即便再怎么强大的甲胄,防御力再如何惊人,但甲胄终究是甲胄。
既然是甲胄,自然有没有办法防御到的地方。
就像再怎么高大,坚固,防守严密的城墙,城门的所在便是永远无法杜绝的弱点。
而甲胄无法防御的弱点,自然就是一个人的面部。
那是最危险的所在。
也是兵佣化身的甲胄无法保护的的地方。
在犬神说出那是最后一击的时候,奴良鲤伴就已经预料到犬神的攻击就会瞄准这里。
“所以,我可不是仅仅只会依靠这身甲胄啊!”
在犬神的刀锋袭来的时候。
“时雨苍燕流守式第四型五风十雨改”
这是建立在“五风十雨”之上,被奴良鲤伴融入了海军六式中的“纸绘”,从而诞生的改良型“五风十雨”。
如果说最初的“五风十雨”是根据对手的呼吸,一边配合着对手的呼吸,一边对手攻击的躲避奥义,那么融入了“纸绘”的“五风十雨改”,结合了“纸绘”的躲避技巧,使得更进一步了。
或许面对犬神的“心剑”想要全身完全躲开未必能够做到,但是当躲闪的地方集中在面门这一小块的地方,躲闪的难度自然就下降很多。
果然,当犬神的攻击来袭的时候,见闻色霸气全开,瞬间把控到了犬神的呼吸,然后身体以上,变得仿佛一幅画卷一样,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犬神接二连三的斩击。
乱舞的心剑,瞄准着奴良鲤伴的面门展开让人眼花缭乱的攻击,每一击中间的间隔极短,而且每一次都朝着致命处斩去,并且在躲开后,下一剑会立刻向着新漏出的破绽斩去,每一剑仿佛都抱着绝杀之心,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
而面对犬神的攻击,虽然是第一次出现在正式的战斗中,“五风十雨改”的表现也是意外的惊人。
见闻色霸气时刻全力扩散在自己周围,使得犬神的没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无论是呼吸,还是周遭被剑带动的空气流动,然后配合着这些掌握的信息,展开纸绘的技巧,如同在纸面绘画一样轻松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躲开犬神的攻击。
犬神的攻击,奴良鲤伴的躲避,两者再次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现在需要看的便是到底是犬神的乱舞先结束,还是奴良鲤伴的风雨先停止。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秒”
就是现在,几乎是在十秒钟刚刚结束,犬神唯一裸露出来凶恶右眼利芒一闪,刀势一变,原本双手正持的长刀整个一转,变成倒持,然后身形一转,身体完全背向奴良鲤伴,长刀从腋下穿过,双腿猛的一蹬,长刀以远超过以往的速度朝着奴良鲤伴的面门刺去。
这是最后的一击,也是“心剑乱舞”的最后一剑。
反观奴良鲤伴,面对这犬神饱含杀意的最后一剑,原本平静的脸色却是一暗,因为在这一剑中,他确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
“大意了?”
这是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念头,紧接着又立刻否决
“不对,好厉害的剑术。”
在感觉到死亡的威胁的时候,连奴良鲤伴都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脑海里浮现的竟然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检讨自己对敌时到底失误在哪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他一直在奴良老头子和奴良虎彻面前否认自己是一名剑士,只认为修习剑术不过是自己自保的手段而已。
但是从来到这个罗格镇开始,数年如一日的挥剑,哪怕是在平时休息的时候,脑海里依旧还时不时的冒出对剑术的运用,其实早就已经不知不觉中在自己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剑士的痕迹。
所以才在这种生死时刻,脑海里想的不是如何保命,而是想要解析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然后,在见闻色霸气的笼罩下,犬神出剑的角度,还有在自己躲闪开来后的反应,等等犹如上帝视角一般在奴良鲤伴的脑海里重现开来。
然后,奴良鲤伴瞬间明白了过来。
自己输得不冤,犬神“心剑乱舞”的最后一剑,才是真正的最强一剑,也是绝杀的一剑,甚至可以说,前面那无数剑,其实就是在为这最后一剑做铺垫。
如果说“心剑乱舞”的前面的斩击,都是在向着敌人的弱点而去的,那么这最后一剑,则是朝向,前面无数道斩击联合在一起,撕开的最大破绽刺去。
最阴险的是,甚至在对手死在这一剑下的时候,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最强一剑的存在,反而还会产生是自己大意的这种错觉,认为是自己大意下,露出破绽被犬神捕捉到。
就好像刚刚奴良鲤伴产生的第一想法一样,如果不是见闻色霸气的存在,也许到现在都未必能够窥破“心剑乱舞”的真面目。
“不过就算明白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看着向着自己眉头间刺来的长刀,以及长刀后,那道决绝毫不犹豫的身影,奴良鲤伴心里这么想着,毕竟这一次,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