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流士说道:“还是流修妹子打的好主意,你瞧好吧。”看到倪多事站在那一块小山般的巨岩之上,也不打招呼,当即跃落下去,身形如电,在高空一个翻身,跳到了倪多事身后,双刀一个左撩,一个斜劈,要令倪多事无法向左右躲闪。
眼见倪多事长身矗立,在风中站定,背对着鬼流士,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般,只不过他身上的衣衫随风飘动,身形潇洒,似乎浑没注意到身后攻到的鬼流士。
鬼流士双刀趋势如电,心中一喜:“臭小子大言不惭,没想到这般容易对付,看来用不着流道大哥和流修妹子,我自己便能将倪多事宰了。”双刀刀锋泛着森森白光,锯齿尖锐,仿佛猛兽的獠牙,刀锋似挨未挨到倪多事的身子,他双臂互挫,左臂回缩,右臂趋前,两把带有锯齿的长刀像是要把倪多事割成两半。
就在这一忽儿的功夫儿,倪多事左右去路已被牢牢封住,身子夹在两把长刀之间,想要趋前躲避,已是不及,更何况就算倪多事能向前躲开,鬼流士借着自身的势头,一样的能将倪多事戳一个透心凉。
果见到倪多事双腿微微一曲,在地下弹射而起,同时身子一偏,鬼流士就觉得自己的双刀贴着倪多事的衣衫相互交击在一处,“当”的一声响,双刀走空,鬼流士又惊又怕,没想到这臭小子的身法如鬼似魅,竟能快到如此地步。
他稍一愣神,心中叫道:“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当即将右手刀向上一指,也是跳了起来,月色下看到鬼流修弯刀闪动,在倪多事头顶劈出了数百刀,刀影闪烁,直似要把倪多事斩成肉酱。
鬼流士精神一振,心道:“我们两个一个从上攻击,一个在下攻击,看你这个臭小子还有什么活路。”舞动手中长刀,左劈右撩,幻化成无数刀影,一瞬之间,倪多事只觉头顶和脚下刀气森森,仿佛上天入地,都已不能逃脱。
但见倪多事身处空中,右手冥炎刀始终负在身后,略略点了点头,说道:“这还稍稍有点样子。”左掌握拳,向上击去,他这一拳又缓又慢,看似稀松平常,他头上的刀影纷飞,这一下好似亲手将自己的左手臂送到那团刀影里一般,鬼流修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大喜若狂:“这个臭小子怕是吓得疯了,竟然自己来送死。”双手弯刀挥动的更加迅捷,忽见倪多事左拳深入到自己的攻势范围之内,左拳张开,分出五个手指,分别击打四方,自己攻向他的双刀刀身被他手指弹到,登时双刀刀路被制住,一片刀光消失的无影无踪,鬼流修吓的一哆嗦,只觉倪多事的五指每弹在她刀上一下,一股至寒的阴气便从弯刀上传入体内,直透心脉,她本是尸体所化,一身属阴,通身没有半点热度,可是这时被这股至寒的阴气侵入体内,不由得全身直打哆嗦,自成为尸体以来,还从未觉到过寒冷,现在却是觉得冷彻心扉,令人难以忍受。
鬼流修“啊呦”一声惨叫,全身无法动弹,倪多事左拳借着跳跃的势头尽力,轻轻打在鬼流修的肩头。
但见鬼流修身子倒飞而出,直直的射了出去,鬼流道看的分明,他双手已无,无法施救,危急中纵云飞了过去,长腿一伸,小腿回缩,将鬼流修夹在腿上,没想到这股力道后劲十足,带的鬼流道向上又飞出了百余丈,这才停下。
鬼流道急将鬼流修放在云头,叫道:“流修妹子,你怎么样了?可否受了重伤。”他想鬼流修受了这般巨力,纵然不死,恐怕肩头也要被打的粉碎。不料想鬼流修一翻而起,拍了拍肩膀,叫道:“我没事。”
鬼流道心中奇怪,稍一凝思,便知倪多事拳上留情,并未真的想要伤她。
鬼流修说道:“流道大哥,咱们赶紧下去,看看鬼流士现下如何了,他若是被倪多事杀了,咱们还是趁机逃跑的好。”
鬼流道点了点头,忍不住瞥眼看了看鬼流修,见她头顶脑皮外翻,血红的两只眼珠子,嘴大牙尖,心想:“鬼流修长得这般难看,连我看到都想吐,这倪多事长得丰神俊雅,相貌清秀,嗯,绝不会是因为看上了我这个流修妹子,这才手下留情,难道说这个臭小子就偏爱这一口?”想到这里,只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觉得难以置信。
不及细想,架起云头向下行去。
鬼流修看到大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还道他是在琢磨应对之策,当下也不敢打扰,探头向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