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玹也看见了,不由大惊失色:“这佛珠……”
秋素雅神情激动,十分肯定地回答:“我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珠!不但能窥探先机,还能聚集灵气,让人起死回生!怪不得魔教费劲心机要得到它!它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墨玹不敢相信,喃喃道:“不会吧?这世上还有这等宝物?”
秋素雅点点头,若有所思,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可是……”墨玹皱着眉头,不太情愿。他本来是想带着媳妇去给婆婆请安的,一来为了解开彼此之间的隔阂,二来也想在母后面前显摆一下他东宫太子妃的风采,让她知道,即便给自己纳了新宠,那也是徒劳。
正拿不定主意时,秋素雅突然话锋一转,吓了他一跳。
“要不,你带我进宫见伶夫人?”
这话一出,墨玹差点没从车上摔下去。
秋素雅眼巴巴看着他:“你是太子,后宫又是你母后一手把持,对你而言不就跟自家后院一样?见个伶夫人应该不难吧?”
墨玹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整天都在琢磨什么,先是晋王,现在又是伶夫人,难道他们还能掀了夜瞿国的天不成?可看着她手腕上的麒麟珠时,不免又有些怀疑。
凡事还是多留个心眼儿的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去见过伶夫人,和晋王之间也没什么接触,只知道墨珏这个人性格自闭,虽有才干却从不轻易外露,一直安分守己无功无过。府上也是人丁稀薄,年岁已二十有三,尚未娶妻,其余不详。
不管怎么样,墨玹还是答应了秋素雅。
两人进了后宫,绕开了王后所居住的月华宫,一路沿着巍峨宫墙,穿过西北角的掖庭,最后才来到一处残破不堪的建筑前。
说是建筑,其实跟破庙没什么区别,放眼望去,四面杂草丛生,有一面墙居然塌了一半,黑咕隆咚的窟窿里飘出一条破旧的帘子,灰黑中透着一抹深红,像极了一滩污血。
“真没想到,金碧辉煌的后宫之中还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秋素雅秀眉微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是不是那些失了宠的后妃都会沦落至此?她们好歹也曾是君王的枕边人,身为国君,都这般无情吗?”
墨玹安静地站在一边,他知道秋素雅为何伤心,也许这就是她死活不肯嫁给他的理由。
一入宫门深似海,哪个女子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了获得恩宠,她们绞尽脑汁取悦帝王,可稍不留神触犯了龙颜,昔日在枕边温柔抚摸过她的手,也许下一刻就会狠狠扼住她的喉咙。
伶夫人不是好人,难道母后就是好人吗?她不过是把伶夫人在她身上做过的恶,转而又做在别的嫔妃身上,这么多年,母后为他扫平的障碍还少吗?
这就是帝王家,最是无情帝王家!
墨玹缓缓将她揽入怀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呢喃:“别怕,你的夫君即便无情,也只对他人无情。对于雅儿,生生世世,我墨玹痴情不变。”
秋素雅勉强地勾了勾唇,笑容很苦涩,显然对于这样的情话她根本不以为然。
墨玹的手有些僵硬,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诺言是那样的苍白,即使他可以说到做到,目前又拿什么来向她证明呢?他是太子,未来的帝王,操纵着别人的命运,可自己的命运不还是被他人操纵着吗?
两人静静地站了片刻,墨玹看了眼天色,问道:“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还要不要进去?”
“嗯。”秋素雅点点头,径自朝着破败的大门走去。
院子很大,可却满目疮痍,枯草之中还有几具小动物的尸骸,唯一一条通向正厅的小路也被乱七八糟的枝干埋了,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秋素雅小心翼翼地踩着枝干间的缝隙,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觉得刺耳。
这里静得就像阴曹地府,哪里有半点人气?
“伶夫人……”
秋素雅斟酌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又看了看身旁板着脸的某男人,讪讪一笑。
墨玹被她笑得有些发懵:“怎么了?”
“一会儿见到伶夫人,你能不能别乱说话?我怕你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刺激到她,那我就问不出什么来了。”
墨玹讥笑,一笑这丫头还想得挺周到,二笑那伶夫人本来就疯了,谈何刺激?
“你别笑那么阴险!我说正经的!”秋素雅果然摆出一副正经姿态,字正腔圆地说。
墨玹白了她一眼,搞不懂这丫头怎么会把讥讽看出是阴险。
“我看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六年的人,你以为她还是个正常人吗?一会儿你要是看到个浑身邋遢的野人,可别吓得往我身后躲!”
秋素雅不屑地“哼”了一声,两手叉腰,温柔贤淑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我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我还怕她吃了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正厅陡然传来一声诡异的怪叫,突兀得让人心头发毛。
秋素雅不禁一颤,还真吓了一跳。
墨玹逮着机会就把她搂进怀里,一边憋着笑安慰:“爱妃不怕,有为夫在。”
秋素雅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记粉拳,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两人一静,果然听到了一些悉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