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觉得这样做好么?”
天允儿双手托腮,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乌云问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依旧是一袭白衣,脸孔却又换了一张。在女儿身上时,永远都是满满的宠溺。只是这份目光,如今更多了几缕忧思。
“老爷爷将要归来,难道你不开心么?”他淡笑道。
“开心,可是却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天允儿有几分怅然,“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无辜的人在死去呢。”
白衣秀士笑道:“我女儿长大了呢,想的事情多起来。不过,你的眼睛只要用来看好看的,耳朵只要用来听好听的。一些污糟,就让爹来替你看,替你听吧。”
“切,好看的又不在这里,我怎么看。”天允儿嘟起嘴,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影像。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白衣秀士心中一凛,暗道:“岳子城实力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站在门口我也没有察觉,恐怖。”
他面不改色,起身开门,岳子城一脸的笑,朝他虚抱一拳。
“天兄。”岳子城称。
“岳兄。”白衣秀士淡淡地点头,却没让开路,允儿不喜欢这人,那便不让他进门。
“一切都准备妥当,是时候出了。我来向老前辈讨教,不知他是否……”岳子城只当没看见,哼,白衣秀士又如何,等他大功告成,所有对他不敬的人,都要拿来祭他的魔功。
“跟我来。”白衣秀士似早已预见这一刻,他站出去随手带上门,领着岳子城向旁边一座山洞走去。
深邃的山洞,蛛网交错,阴森可怖。地面满是粘稠的泥泞,腐烂物混杂其中,恶臭熏天,便是岳子城和白衣秀士,一脚踏入也如临地狱。
洞深处,传来一声幽长叹息。随之而来的,是无形压力。
岳子城和白衣秀士,身形踉跄一下,全身骨节都因巨大的压力而出噼啪响声。他们不得不提振灵力,抵御这巨大的灵压。
“尊座,弟子岳子城……”岳子城诚惶诚恐。
“我知道你是谁。”里面的人沉沉道,“都准备妥当了?”
“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晚辈来您这里,借取东风。”岳子城越虔诚,腰几乎弯成九十度,和他在别人面前,截然不同。
白衣秀士看到他这样子,几乎想吐。这种人,对谁能有真心?奈何,他对于魔尊大人还有相当的用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进来吧。”黑暗中猛然探出一只手。
骷髅一般的手掌,挂满蛛网,森白的手骨上,有腐肉残存。漆黑的指甲,有两寸多长,蜷曲纠缠,令人作呕。
那只手来势汹汹,无可匹敌。搭在岳子城肩上,霎那间他感觉无可对抗的魔力涌来,唰一下被拎进去。
白衣秀士一言不,在洞内等候。没多久,他只觉天昏地暗,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入他泥丸宫。在这股力量面前,他柔弱的就像个婴儿。
强大的精神力量,带起一片片漆缠裹起来。没谁能体会到岳子城现在所经历的痛苦,一把无形的刀,正在将他灵魂凌迟。
汗水一次次浸透长袍,他一口钢牙几乎咬碎。整个过程及其漫长,他在心里一直咬牙切齿一个名字——林峰。
正是这小子,他才不得不承受这种剧痛。
“该死!等老夫找到你,定将这痛苦千百倍还给你。”岳子城在心里誓,毒怨深深。
这个可恶的狡猾的家伙,太擅长躲藏,可是他也就仅仅擅长躲藏了,岳子城认为。
他泥丸宫内,逐渐弥漫了一片黑雾,他能感受自己变得更刚强,意志更坚定,足够踏入那座桥。
几个时辰过去,酷刑似的煎熬总算结束。
白衣秀士在外,也仿佛经历一场酷刑,浑身颤抖。突然,黑暗处走出一个人,是岳子城。
他看到,岳子城脸色阴郁,眼神却十分满足。他整个人精神面貌都生巨大变化,仿佛是魔尊大人附体。
“天兄,可以了,麻烦你送我一程。”岳子城道。
白衣秀士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黑风洞。
骨塔上黑烟缭绕,怨气冲天。旁边一群麻木无情行尸走肉般的魔奴在候命,角落里,两个囚笼内分别关着两个年轻人,都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白衣秀士突然想到女儿说的话,心中涟漪一闪而过。
岳子城走到黑水潭上悬浮的桥边,回头望着白衣秀士,似笑非笑道:“天兄,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回不来?”
白衣秀士脸一寒:“岳子城,别以为你在尊座那里得到一些好处,便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此去过程如何,还是要靠我的。”
“哈哈,是了是了,天兄,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彼此,还是要互相信任的么?哦对了,令媛越水灵,将来找女婿,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岳子城咧嘴一笑,眼神森冷。
白衣秀士淡淡地说:“你若敢对我女儿如何,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泥丸宫内,精神力倏然涌出,泉水般喷向那座桥。
漆黑的桥闪烁微光,像是铺了一层地毯。
岳子城拱手一笑:“有劳天兄,哦,稍等,搭个客人。”说完,他走向伍思德的囚笼。
可怜伍思德,失去一魄,不人不鬼,疯疯癫癫。高壮的身躯,被岳子城拎在手里,像条狗一样。
“哇咧,飞呀?嘻嘻,哈哈!”伍思德抓起岳子城腰间的飘带往嘴里送。
“小伍子,你不是很想见你小师弟吗?我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