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只剩下奔跑,这个飞奔的青年,不敢腾空而起,因为那样只会快速暴露自己。只有奔跑,跑过了山脉,跑过了河流,这个遗迹,究竟有多大?出口,又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用回头,青年也知道自己背后的地上跟着的追杀者,他们也不腾空飞行,因为他们不想招来更多的人。而在空中飞行着的,都在寻找这个青年的所在。
青年有着自己的梦想,他答应过天厚兄,一定要从遗迹之中出来,并且在龙门会上拿到名次,然后,总有一天要重振旧都域的辉煌。他在遗迹之中得到了机缘,天大的机缘,让他一举突破到地武境,他有着足够的信心,他可以战胜所有人,他可以抢得龙门会的头席,他,可以让旧都域变成配得上五百余城的大域。
可是,他没有想到,因为自身的优秀,惹得无数的人妒忌。身后的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开始了对他的追杀。他们不敢让他活着出去,因为他们怕,怕他的存在打破了原先的平衡,怕整个旧都域改姓。
“妒贤嫉能~”青年咬牙怒骂一声,同时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之中包含着一颗断齿。
青年开始幻想:如果每个人都是天厚兄,该有多好?每个小辈都可以得到照顾,每个人都可以发挥自己的才华,这个世界可以有更多的包容,也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整个人类,都可以快速成长,再也不用怕被异族这种特殊存在抢走了大族的位置,也不必害怕那些妖兽之流。
可惜,幻想只是幻想而已,只要立场不同,人就是不同的。也许只有在面对外族的时候,人才能够团结一致。
青年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因为他还有着在等他回去的人,不仅仅是旧都城的天厚兄,还有着风雷城的妻儿。
可是身后追杀的人都是早已成为地武境的强者,如果只是一两个他还可以殊死一搏,但是这么多人的神通,他难有胜算。之前的数次战斗,已经让他无力反击,一旦停下,便是寻死。
青年逃亡期间,却不料被人埋伏,伤势更重,只能改变方向,再寻他法。
青年知道,在这个遗迹之中,存在着太多藏身休养的地方,只可惜他一直没有找到。终于,青年暴露给越来越多的人,他的逃生之路也越来越少。
终于,青年停了下来,扫视着那些追杀之人。
“傅海,你终于肯停下来了。”一长须老者站在排头,说道。
“我停下来又能如何?我若想要逃跑,你们拦得住吗?”傅海问道,双目炯炯有神,怒视所有人。
“哼,你只剩最后一息,还是乖乖交出地图,我等也好放你一条生路。”长须老者说道。
“最后一息?”叫做傅海的青年不屑的笑了一声,“便是只剩半息,你们谁敢上来!”
傅海大喝一声之下,竟无一人敢于应声。
“半旭尊者,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傅海见无人应声,便直接点明,目光紧紧地盯着站在最前的那个长须老者。
被傅海直接点明,那老者反而有些怯懦,虽然傅海只剩一口气硬撑下来,但谁知道他究竟是否还有反击的本事?
“我傅海杀你亲孙,你都不亲手为他报仇的吗?”傅海怒道,心中更是看他不起。
半旭尊者有些骑虎难下,在众人注视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答:“好,诸位道友给我做个见证,今日我必取这无知小儿的头颅以祭奠我孙的在天之灵。”
傅海不再说话,手持断剑,正对半旭尊者。这剑本是天厚兄所赠,是求助炼器堂苏婆婆亲手炼制,但在长日征战之中,得不到任何的保养,此时只剩下一半,但这一半,也足够对付面前的半旭尊者了。
傅海深知自己已无法逃脱,故而想着拉几人垫背,他必让这些人亡命于此,省的给家人增添负担。
傅海两人通红,扑向了半旭尊者,半旭尊者手握一杏黄小旗,随手一挥,其中冒出一座巨石,直对傅海袭来。那巨石长高各有数丈,威势甚猛,傅海手持断剑,竟一剑把那巨石劈开,半息不到,已至半旭面前,一剑命中要害。半旭后退欲逃,傅海又怎能让他如愿?急忙跟上,再一剑取了他的性命。
“哈哈哈哈,可笑、尔等可笑至极也,此等小儿,也想取我傅海项上人头?”傅海大笑,口中见血,却亦是无人敢于轻视。
强如半旭,不是一合之敌,而那小旗亦是到了傅海手中,此时出面,岂不是要命丧于此?更有此时方至之人,见傅海手刃半旭,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诸位道友,我观傅海不过一小辈尔,我等在此踌躇不前,若被他人得知岂不是图添笑柄?莫不如我等一拥而上,先取了他的性命,再做分成?”一白面书生见此场景,说道。
“哈哈,玉面郎君,别人都叫尊者,也就你非要叫个郎君。我看你平日书本,都读到狗肚之中,不然怎如此狼心狗肺?今日我傅海不杀别人,也要取了你的狗命。”傅海大喝一声,剑指玉面郎君。
傅海来势汹汹,他人都不敢轻视,再说傅海目标又非自己,且先退下,看看这玉面郎君有没有什么御敌之术再说。
玉面此时孤立无援,只能和傅海死战到底。傅海本就是毫无胜算,只是做最后困兽之斗而已,他只要撑得住一时,便不会像半旭那样。然而交手之后,高下立判,傅海虽早已身负重伤,命在旦夕,而玉面早已成名,境界远高于傅海,可是傅海胜在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