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佑送走了陈娟，李婷婷叹了口气说，“你这种上来就撕破脸皮的谈判方式我学不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冒着掀桌子的风险跟她这样谈吗？”黄天佑笑了下问，他要用启发式的教育学式培养李婷婷。
“不知道！”李婷婷想了一下回答。
“你以前面对的是电脑，你慢慢会明白人脑可比电脑狡猾多了！陈娟她们已经有既定的决定，就是不配合我们。我们要是按正常的方式跟她们好好谈，她们就会态度良好到没有挑剔，但是实质一点让步也不给，或是给一点可怜的没有营养的让步。所以我们要拿到我们想要的特进价，就必须打掉她们的幻想！让她们正视我们的要求，知道不能靠敷衍来对付我们。”黄天佑说，“只要我们拿下这个带头的供应商，你就再拿一家可有可无的三线品牌供应商来修理，把他们家的货全部清退了！杀鸡给猴看！”
“真的要这样做吗？做这么绝？”李婷婷脸上犹豫地问。
“古时做将军讲究杀人立威！今天你要一战成名！必须得下狠手！要让他们明白，你代
表的不是你，你代表的是公司！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们公司面子！这可是他们送上来的机会！我相信你通过这一次的锻炼，会成长为一名优秀的采购经理！当然了，我们清除的理由肯定不能说是他们不配合，而要冠冕堂皇地说是因为他们滞销！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婷婷点头。
“好！你去工作吧！从不配合的供应商中找出一名牺牲品来！这事件中必须有人作出牺牲，但不是我们！你出去了，随便把杜芳芳叫进来。”
“黄总，您找我？”杜芳芳不知道黄天佑找她来做什么，进门就问。
“别站着！坐下来喝杯茶！我找你就是想聊一聊。我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当是加深一下认识。”黄天佑客气地说。
杜芳芳有些拘束地坐下，看着黄天佑，等他说话。
黄天佑喝了一口茶问，“你的老领导钟华晓这人你怎么看？”
“说真话吗？”杜芳芳犹豫了一下问。
“当然！假话，没有一点意义。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就是闲聊，意见有所不同是正常的，我不会霸道到大家跟我一样想。”黄天佑笑着说。
“嗯，那我就说了。钟华晓这人现场管理经验非常丰富，对商品也非常的熟悉！就是年纪大了，不想辛苦，不太愿意去卖场走动了，喜欢呆在办公室泡茶闲聊。如果能激活他的热情，他还是可以胜任营运总监的岗位。”杜芳芳说。
黄天佑用手指轻敲桌面，眯着眼思考了一会才问，“没有其他了吗？”
“呃”杜芳芳吱吱呜呜，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信不过吗？”黄天佑问。
“不是！就是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杜芳芳说。
“那么你是想当着他的面来说他的坏话了？勇气可嘉！”黄天佑笑着说。
“我告诉你，你可得帮我保密！”杜芳芳说。
“你是我一手提拔的干部，我当然要保护你！你绝对放心！我要坑也坑别人，怎么会坑你呢？”黄天佑肯定地说。
“听人说，我只是听说的哦！他会收一些供应商的钱，让门店帮他们摆一些好位置。绕过商品部的陈列费。商品部的人也有收供应商的钱，结果大家心照不宣，各收各的钱，当没事一样！” 杜芳芳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看下办公室门，怕突然有谁进来听到了。
“唉！”黄天佑叹了口气，这些事他也有所耳闻。
“芳芳，你个人认为钟华晓是属于可以挽救的同志，还是要清理掉的腐肉？”黄天佑还是想知道她的看法。
“可以挽救吧。”杜芳芳犹豫了一下才说。
“那么给你一个任务，你上门去找钟华晓，告诉他，只要他端正态度，公司仍然愿意重用他！看他怎么反应。你敢去吗？”黄天佑说。
“好！我这就去！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应，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杜芳芳问。
“你自己去吧，一个人方便说话。”黄天佑挥了下手说。
杜芳芳出了办公室给钟华晓打了个电话，称是代表公司要去看望他。钟华晓他已经根据得到的消息自动把杜芳芳划入敌对阵营，有心不理踩她，但又想从她嘴里套出最新消息，所以最后还是表示了欢迎和感谢。
杜芳芳半路去超市买了一袋苹果，总不能空手去看望病人，何况还是自己的领导。来到钟家，开门的是钟太。杜芳芳进去之后看到，钟华晓红光满面正在客厅里喝茶，丝毫没有想要躺在床上装一装病的想法。大概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钟华晓的老婆识趣地在开了门给杜芳芳进来后就外出活动了，不打算参与这种公事。客厅里就只有钟杜两人，钟华晓作为一个老油条，面对这种情况淡定自然，而杜芳芳毕竟年轻，面对这种微妙的场面还是露出了一丝的尴尬和不安。钟华晓看在眼里，心里想着，你和老夫相比，还是嫩了些！
杜芳芳稳定了心神，对钟华晓笑了笑，“钟总！我今天来，是黄总让我来的。他希望你能早日康复，继续回公司工作。为公司作出更大的贡献。”
“是吗？他还有派谁去找其他人吗？”钟华晓不置可否地问。
“据我所知，没有！黄总是特别看重您！”杜芳芳说。
钟华晓不太相信地看了一眼杜芳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