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迷的钟罄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床边是安儿河禄。
“少庄主,你醒了?”胡神医说的时间很准确,也就是说,花家的人也快要来了。
钟罄摇摇头,他的头还是有些晕,全身都有一种无力感。
“秀儿呢?”钟罄一睁开眼就寻找沙秀儿,他现在只剩下这个依靠了。
“她和周佑出去了。”安儿河禄没有说,周佑找了沙秀儿两天,沙秀儿都没有见他,而今天因为安儿河禄知道钟罄会清醒,所以才将沙秀儿引了出去。
“哦。”说不上什么感觉,钟罄淡淡的应了一声。
“少庄主,属下有话要说。”
“嗯。”有气无力的声音。
“少庄主,打算娶花万蝶吗?”安儿河禄的娶字说的犹重,其实安儿河禄也不敢肯定沙非笑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一步登天的诱惑,很少有人可以抗拒。
钟罄没有停顿,直接摇摇头,不会,除了马灵儿,他谁都不会娶,想到这里,心下黯然,他又能娶马灵儿吗?
血线虫,一年的时间,也许自己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既然如此,属下直言,这两日江湖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一,五日之后少庄主与花万蝶正式完婚,花家与许家正式结盟,花家很有诚意,嫁妆已经派人装箱运往许家庄,说来这些嫁妆。。。。”他没有说下去,这些东西,说了沙非笑也不会明白,花家的嫁妆只怕能让无数人眼红,光保护运送嫁妆的花鬼就有千余人。
“其二,唐家家主唐傲天几天前爆毙,昨日唐家四大总管拥立唐忠为唐家新一任家主,而唐家举足轻重的唐全很显然是拥立唐笑的,这几日想来就会赶回去,门内之争,不可避免,唐傲天的死本就有些蹊跷。”
“其三,明教衮州分舵bào luàn,被朝廷血腥镇压,死千余教众,波及贫民更逾万人,明教在此时,正式揭竿,中原各地多有响应。”天下真得乱了,人算不如天算,周佑等人本以为明教最少还要一两年才会有所行动,可这次镇压将一切都提前,也许,连方腊都没有想到。
“其四,昨日,苏州城大乱,凌云城夜枭、三连城白暮云对出城的明教诸人绞杀,而明教显然也有防备,漠河韦家、天山派联手护送方楚耀离开,花家出面制止,双方才在城门处各留下数十具尸体离去。”
“各大派该走的也都回去了,中原算是正式乱了。”
沙非笑在听吗?安儿河禄不确定。
安儿河禄摇摇头继续道:“最后一则消息是今天的,唐家少庄主唐笑正式向峨嵋林音儿提亲。”
沙非笑没有变化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微微的惊讶过后是一丝笑意,无奈的笑意。
“唐笑想来是想依靠峨嵋的实力夺回家主之位,毕竟唐忠有四大总管的支持,而且据说明教私下也是支持唐忠的,他们两家早有联系。”
“我现在是不是走不了?”沙非笑望着头上床板,轻轻地说。
“嗯,少庄主要想好,如果你一定要走,少主我们一定要带走,最多两个月,我们就会撤离中原,这么大一个耳光,花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只怕我们异域的身份马上就会暴露,你的危险可想而知。”
沙非笑没有马上说话,他在想,很多事情。
“还有一件事,凌云城的人虽然走了,可阎王笑没有走,他应该还在苏州,少林派年轻第一高手空心,老和尚戒悟也没有走。”
很显然他们都在等,在等沙非笑。
这句话在数月前,沙非笑不会往心里去,可数月后的今天,这句话足以对他产生影响,他有了忌惮,有了顾及,他已经不再是他。
沉吟了很久,沙非笑才开口道:“我想,我怎么走,你应该想好了吧。”
安儿河禄点点头:“若是少庄主真的打算好了,今晚就可以离开,但我等不能陪在少庄主身边,许家庄还需要准备一下。”
“只怕路上,会有很多人阻拦,少庄主想要到星宿很难。”
安儿河禄没有说,这几率无限低。
“要不我让许归还有扎巴克陪你吧。”他很用心的帮着沙非笑,除了因为沙秀儿之外,他其实很欣赏沙非笑,一个明知是死路却宁愿走下去的人,一如当年的圣子呼延儿。
当年,圣子有没有发现那个贱人想杀他?这个念头在安儿河禄脑中闪过。
“圣子,属下觉得此事万万不可,倾全教之力只听信王一面之词,不可呀。”
呼延儿负手而立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你不懂。
“若是圣子一意孤行,属下愿亲往,圣子当坐镇圣教。”
呼延儿目光深邃,遥望天际:‘你留下吧,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证明。”
当年安儿河禄不明白圣子这句话的意思,十五年来,他也一直没有明白,可今天,他突然明白了。
因为这个和圣子极其相似的年轻人:我愿用死亡见证你我的情谊。
两个人,一般的骄傲、一般的倔强,而他们都输了。
圣子输了一切,而沙非笑输了一颗心。
究竟圣子和沙非笑谁更为悲惨,安儿河禄无从评论。
身死,心死,哪个更痛?
“不用了,你们保护好秀儿就行了。”眼里闪过柔情,“若是我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你替我同她讲,我永远当她是妹妹。”
“她是诡剑的妹妹,若是她做不到,她就不要再喊我哥哥。”
安儿河禄点点头,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