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结束了,罪孽终归要被洗净的,错就是错了,不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错承担后果。因果循环,轮回报应,该来的总会来的,正如太阳即使落下了也还是会升起一样。
而现在离光明到来并不远了,有些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鸣叫了,对于它们要求其实很过简单,只要能享受着清晨带来的第一缕阳光就很幸福了,幸福并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东西,虽然简单,但有时候却很奢侈,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却很难填充到人的心里。
钟罄又露出了他那慵懒而又可爱的笑容,他是懂鸟儿的这种生活的,因为它们确实很像,不太喜欢追逐过多的东西,只为享受自己而活。
“其实我的母亲就是......”即将到来的美好总会有阴暗作为铺垫的,不合时宜的现实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
无疑现在每个人的耳朵都已经竖起来了,幻的真实身份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
只不过即将脱口的名字再次被打断了,并不是屋里的人,而是院子里的一位苍老的老婆婆。
“骆公子,这是老身为你熬的参汤,每天晚上你都要喝上一碗的,今天虽然晚了点,但是这个习惯千万不能改啊。咳咳......”老婆婆看起来应该已经很老了,背已经驼的好像随时要跌在地上,而那满脸的皱纹似乎讲述着她这一生的风雨,饱满又满是荆棘。
她颤颤巍巍的走向了门口,手里的拐杖似乎并未给她多大的帮助,几次都差点因为脚下不稳而跌倒,可是很奇怪的是,无论她再怎么不稳,手里的那碗汤却并未洒出一滴。
“你就是幻吧?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别想再玩什么花样。”杨韧眼疾手快,已来到了老婆婆的跟前,一把长剑封锁住了她的去路。
“呵呵,我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好惦念的了,但是骆公子却还年轻,身体还是很要紧的,这碗汤就让老身给他喂下吧。”老婆婆说着,脸上露出了恳请的神色,慈祥又急切。
“哼,休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尚不知道悔改,莫非你这碗里有毒,连你亲生儿子都想毒害?”杨韧毫不留情,又把剑尖向老婆婆咽喉处靠了几分。
“杨兄,让她去吧。”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钟罄却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向着对方说的。
“可是,她......”杨韧想与钟罄辩解,但看到他同样恳切的表情,便停下了嘴里的话,一声轻叹给老婆婆让出了一条路。
对于钟罄的帮助老婆婆甚是感激,她客气的对着钟罄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叶信跟前,俯下了身子一勺勺的将参汤喂给了他。
“骆公子,婆婆上了岁数,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以后你的路还很长,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老婆婆不断嘱咐着,依旧一勺勺的把一碗汤喂给叶信喝。
而在这种情况下,叶信哪里喝的下,明明是一碗美味的参汤,却被他喝的好似苦药一般,哽咽着喉咙,艰难的咽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连眼泪也落了下来。那副样子,就真的好似一个被家人强迫喝下药剂的大孩子。
“幻,差不多也该停下了,你的罪行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谢无涯已没了耐性,冲着那老婆婆吼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连屋顶的瓦片也被他的中气震的一直乱响,可是眼前的这老婆婆却似真的聋了,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不停的一勺勺的继续给叶信喂着参汤。
“谢掌门,稍安勿躁,她此刻不是幻,而是一个疼惜着自己儿子的母亲,就让他们相处的时间再多上片刻吧。”见谢无涯发了怒,钟罄幽幽的说道。
“哼,钟罄你就是心肠太软,这种毒妇有什么人情可讲?”谢无涯气的一跺脚扭过了脸,索性不去看了。
终于一碗汤喂完了,老婆婆也站起了身,看着满脸泪水的叶信,她温柔的抚摸起了他的头,这是很真实的一幕,也是充满爱的一幕,很感人也很暖心。
“好了,汤喂完了,接下来就是诸位与我的事了吧?”伴着不舍,老婆婆转过了身,她的腰已不再驼着,手脚也不再颤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个充满精神的老人。此刻她已是幻,不再是那慈祥的老婆婆了。
既然回归了正题,屋里的温馨也就当然无存了,瞬间一股肃杀之气就已经占据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
“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还是逼我们动手?”杨韧再次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他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可是幻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钟罄还对着他鞠了一躬。
“你真的很了不起,而且也很大度,这个躬是我谢谢你给我的这次机会。可能天底下能看破我的人只有你一个吧。”这句话发自肺腑,满是对钟罄的褒奖。
钟罄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并不希望如此,如果你真是一个老婆婆就好了,那也不会无端生出那么多事情。”
“哦?此话怎讲?”幻不解道。
钟罄指了指叶信道:“因为自从他被骆天光带到骆府收养后你就一直在找寻着他的下落,本来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扮成一个老婆婆隐藏于此的,不过机缘巧合让我遇到了一个叫做玖陌妍的女人,当她给我讲了自己的经历后我也是想不通,只不过当解开你假扮盟主的那件事情之后,我也就想明白了,道理是一样的。”
“哼,看来上天真的帮了你不少。”幻说道,语气里满是嫉妒与怨恨。只不过上天总是会眷顾善良的人要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