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云郡?”
香枝一脸惊色,随便逛逛,也能碰到她此生最不想见的人,她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巧合,还是他找来了?锦都离云郡很远,火车得坐两天。
退婚已过去一个多月,以为不会再见的,这辈子她只见过他一面,然后最让她印象深刻地却是上辈子,对方带小三回家,她躲进房间,常锦行突然出现,一脸悲彻而绝望地抱着她跳楼。
杜小海,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不去计较那十来年的欺骗。
然而再见,心底那股子怨愤沉沉地堆积在心口,压得她透不来气,不恨他,她确定,因为他不值得,只是,自己终是不甘心。
“你说谁?”
恍惚听到云霄的声音,云霄?香枝抬头,陶云霄面有忧色,黑亮的瞳孔里印着她的身影。
香枝知道自己走神了,歉意的笑笑,她不想隐瞒,纤指一伸街心那道身影,道:“云霄,我讨厌那个人。”
陶云霄扫了眼,想了想皱起眉,“杜小海。”
“你认识他?”香枝满眼不可置信,急着追问,“他一直在锦都,你在哪认识的他?”
“我没告诉你,你受伤的那段时间,他正好调到云郡。”
“那他可知道我在云郡?”
陶云霄抿嘴,伸手与她五指相扣,眼睛紧锁在香枝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细微的表情,试探地道:“你紧张他?”
香枝没有深想,望着越走越近的杜小海,脱口怒斥,“这个混蛋,若叫他知道我也在云郡,他不会放过我的,你说我紧张不。”
前世他极尽耐心隐忍地谋划半辈子,这辈子,她不相信他能轻易的放过她。
“什么意思?”
陶云霄不解,他们不是退婚了吗,杜小海另攀高枝,香枝有了他。
难道,他还会再来纠枝枝,所以他调来云郡,另有目的。
陶云霄猜对了一半,香枝气怒道,“你以为他喜欢我,错,只不过因为他做得隐晦,我同哥哥一母同胞,杜小海也不知打哪知道我的身世,我十岁,他就刻意接近我,若不是他贪心不足,让我发现他脚踩两只船,后面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
上辈子他确实成功了,骗自己结婚,一起过了十二年,只是他自作聪明,没有料到,她身上根本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云霄则是暗惊,自己倒是小瞧了杜小海,这混蛋又刷新了自己对无耻的认知度。
“安心,有我在。”陶云霄柔声安抚,手掌与她掌心贴得更紧,仿佛是给她力量,又道:“他来报道时,我把他扔给了阮威,若他使坏,我让阮威帮你出气。”
“阮威是谁,很厉害?”香枝瞪着眼睛,很好奇。
陶云霄想了下,像是在脑中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厉害是肯定的,跟顾辞在部队并称雌雄双煞,大概就是顾辞那口中那种真正的变态。”
陶云霄刻意漏掉了他自己,没告诉香枝,加上他,兵们暗称雌雄三煞。
与他们相距数步远的杜小海,与友人相谈甚欢,陶云霄跟香枝十指紧扣地站在路边,想让他不注意到都难。
陶中校这般外形出众的军人,一身军装,更衬得气质轩昂,清贵不凡,几乎成了路边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令路人忍不住驻足。
杜小海显然惊讶,看到她身边站着的团长,抛下友人,抬手敬礼。
陶云霄回礼,侧身半挡住香枝,面色恢复人前的冷漠,“工作适应得如何?”
听到团长的问话,杜小海心头又不禁喘喘,心里料不准团长此举何意,若是换成平时,他一定受宠若惊。
和喻东君谈崩后,他回去偷偷找战友打听陶中校,可没人知晓他的来历,只说来头很大。
但看战友眼中忌惮的神色,皆不愿多说,他就知道对方只怕在云郡部队的影响力也惊人。
他瞟了眼垂头安静不语的香枝,神色暗沉复杂,心里气得直颤,她攀上了团长,他的上司。
有陶中校横亘在两人中间,自己实施计划的阻力增强数倍。
陶云霄见他犹豫,看向枝枝时,眼里暗藏的算计,他相当不悦,气势一凛,寒眸扫向对方。
漫不经心的长长“嗯~了一声,拉长的尾音如闷雷一般敲在对方心上,“杜上尉认识香枝?”
杜小海浑身一寒,身体极轻的颤了下,忙垂头顺口否认,“不,不认识。”
完了,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堵墙将自己糊进去,心虚的杜小海,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他虽已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但他来报道的那天,陶中校看过他的档案。
云郡对每一名选调过来的军人极为严苛,每名军人的过往调查得相当仔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他的黑历史,就曾摆在他桌上,团长会不知道吗,他的用意何在。忐忑不安的杜小海,思绪惶惶而混乱。
“杜上尉好好努力,威,不,阮中校是云郡最出色的指挥官之一,希望你能同他好好学习。”
“是,团长,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这点他不否认,杜小海应得很痛快,声音高亢而洪亮。
陶云霄颔首,携着香枝离去。
南街,一间规模颇大的花木店里,香枝挑挑捡捡,选了十几盆山茶花的盆栽,嘴里时不时絮叨几句。
“你喜欢哪种花,要不挑几种回头种在院子里?”她问话的间隙,又跟老板指了指她脚边的两盆,示意也要了。
“你喜欢的我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