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砸下来的那一刻,药品全部都装上了货车车厢。
安置好所有的药品和医疗设备,众人松了口气。
赵雅柔立在招待所门口,看着漫天的大雨说:“天气预报说没雨啊!”
“台风吧!”接嘴的是另一名和喻蓝星一样刚出校门的医学生,名字叫徐纯纯。
人如其名。
程度笑着说:“这儿的海拔那么高,几乎不受台风的影响。”
“那怎么说下就下了?”徐纯纯吐了吐舌头,又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说着,程度指了指天,“那是他的事儿!我只会开刀做手术。”
玩笑几句,人就散开了,各回各屋。
喻蓝星和赵雅柔、徐纯纯,还有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授,住在一个房间里。
镇上的招待所,别指望住宿的条件有多好。
四人一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洗浴室。
所有的人都得集中到一楼的卫生间洗漱。
招待所一共三层楼,每层七个房间,就是挤满了,也住不下他们这个百人团队。
好在,他们很多人都有野营的经验,就看天下雨要下到几时了。
但天像漏了一样,瓢泼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下了整整一夜,还不见停。
第二天一早,天仍旧阴的不分日夜。
百来号人被困在了连节能灯都没有的破旧招待所里,即使所有的灯都亮着,可目之所及仍旧是昏黄一片。
4g网络连不上,雨越下越大,干脆连3g网络也连不上了,2g网连个图片都打不开。
这对习惯了互联网的现代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四处都是无所事事的人。
人一忙起来,什么事儿没有。
可一闲下来,脑子空了,思绪就格外的多。
程度让人上楼传话,说是消炎药品数目不对,让喻蓝星下楼清点。
喻蓝星从行李中翻出了一件一次性雨衣,忍住心里的不耐,下楼去。
装药品的货车就停在招待所不远处。
为了保险,车箱的外面还裹上了厚厚的防雨布。
程度站在不远处的雨里朝她招手。
喻蓝星再没有犹豫,拉紧了雨披冲进了雨里。
雨声特别大,打在头上还带响的那种。
喻蓝星很快到了程度的面前,就见他指着货车,嘴皮子动来动去,可一句话都听不清。
她皱着眉大声说:“我听不见。”
程度拉了她走到一旁的廊檐下,雨声其实并没有小多少。
程度贴近了她,耳语的距离。
“我刚才查错了,消炎药的数目是对的。”
男人不太好闻的气息,夹杂着雨点的水腥味扑进了鼻子里。
喻蓝星下意识的有些反胃,听到这里,她淡淡地说:“哦,没错就行。”
她转身要走。
程度及时叫住了她:“小喻啊,你有没有想过公益活动结束之后,自己的就业问题啊?”
“暂时还没。”喻蓝星只得顿下步伐。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不考虑明天的事情……我们医院你知道的吧,效益与福利都是不错的,如果你想来的话,我可以代为引荐。”
“不麻烦了,谢谢程医生,我上楼了。”喻蓝星礼貌地婉拒。
“哎!”程度一急之下,动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喻蓝星打小就练了硬功夫,下意识一甩手,居然把程度甩进了雨里。
“你太不知好歹了。”程度的眼镜落在了地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他气急败坏地大吼。
喻蓝星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转身进了招待所。
路过招待所的前台,看见领队人韩教授正在和什么人通着电话。
喻蓝星冲他点了点头,抬脚就要上楼。
韩教授捂住手机,叫她:“小喻啊,叫几个负责医生下楼。”
“好的。”
负责人一共有二十个,喻蓝星分别通知了他们。
程度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换掉了湿透的衬衣,眼神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便带着怒意挪开了。
韩教授清了下嗓子,通知了一个信息。
“最北边的村落发生了山洪,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医疗救助!我们与其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随乡镇官员一起,敢赴现场。无需人多,一支小分队就行。”
喻蓝星厌烦了和程度相对,积极报名:“韩教授,我去。”
很快,由十个人组成的医疗救助小分队便成立了。
她们开两辆越野,随镇政府官员一起,带了些常用的外伤药,以及破伤风和退烧药物,冒着疾雨上路了。
大雨将路面的表层浸泡成了泥汤,汽车所过之处,轻易而居地溅起无数黄色的水花。
喻蓝星不由地松了口气。
车子艰难地往前行驶,很快上了山道。
这里的山道略窄,为了安全起见,即使是有多年驾驶经验的老司机,也提心吊胆,紧张的要命。
一个多小时之后,最前车,忽然停了下来。
喻蓝星还以为到了地方,随众人一起下车,才发现前头的路被大雨冲下来的淤泥、树木和大石堵住了。
镇政府的几名官员已经开始动手清理路障。
喻蓝星二话没说,加入。
十几个人一起动手,可收效甚微。
情况似乎有些不秒,应该是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