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悠扬而过,带了丝丝馨甜的花香儿,使我忍不住偷偷弯起的嘴角。
短短几秒对视,我便不怕她了、
司徒大人先是一顿,随后敛眉不赞许。
分明是个掌管杀伐大权的人,但司徒大人那些威严气度,在司徒静初那儿,却不好使。平白使她气势全无。
“你已经好多了吧。”司徒大人用的是陈述句。
我直说“一身伤好了五六成。”
老爹反射弧巨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冲到我身前,老母鸡护小鸡式的张开手臂。一改平日温顺的模样,尖声喝道“诸位所谓何事,要搞得这般阵仗!”
他大约以为这样便能将我护在身后了。
我叹气,把他拉回来。
还是处于礼貌,朝表情尴尬的女人拱手道“司徒大人。”
她问“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说得罢、”
关于那六十四鞭的痛,和不论生死司徒静初都要许给我的事儿……我该记得吗?
我瞅了眼司徒静初,反被他狠狠的挖了一眼,这种讨人嫌的家伙,娶回来天天打架吗?
“司徒公子这等神仙般的人物,袁小虎实在不敢高攀。”我以进为退道。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司徒静初犹如公孔雀扬起下颚,再眼角又剜我一眼。
我压下心头厌恶,面上仍是一副老实好说话的样子。毕竟偷看人家洗澡,毁了人家清誉,都是“我”的过错、
此时我应该有坦荡的认错态度,才能换得对方长辈好感,才能让别人觉得是她儿子配不上我,如此,这荒唐的婚嫁之事才不会落到我头上。
可惜我面对的司徒大人,可不吃这套。
“静初、”司徒大人低喝一声,这回呵斥震得我都抖了一回,不消说司徒静初也收了他那欠削样。
好脾气的人突然严肃起来还真是吓人。
司徒大人为儿子辩解道“孩子,犬子虽然性质顽劣些,但心性不坏,你肯好好待他,他自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无礼。”
我呛着了,这是只老狐狸,比我道行高多了。我忙说“司徒大人此话言重了,公子这般芝兰玉树的人儿,定是不愿委身于我的。”
我便故意歪曲道“何况那日我虽有错在先,可公子他也是把气出尽了,才允了我老爹带我回家。如今我们该是两不相欠。”
“何来的两不相欠?”司徒大人严厉质问我“袁小虎你也算个读书人,也该知晓礼义廉耻,当日既然做下那事,你就该负责到底的。”
这事儿我不乐意、“把我打得半死,还想让我负责?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司徒静初得意道“欺你又如何?”
“成、你有胆子就尽管嫁过来,我娶了!”
不就是娶了这傲娇小孔雀么,有何难?我转念一想,司徒大人非要把儿子塞给我,也可以啊,我们之间仇怨也该好好清算。
我就等这瘪犊子嫁过来,看我不把他打出屎来!
“娶?哼、小爷告诉你,是你入赘我司徒家!听见没?”
我嗤笑道“你皇亲国戚还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我入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司徒静初对我也是鄙夷得很“得意什么呀,你也不过就是个童生、”
“童生这辈子你也没戏 。”
司徒大人扶额,劝道“哎呀,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吵得我头疼。”
老爹气得浑身直抖,对司徒大人说“入赘是不能,小虎乃袁家六代单传,要她入赘,那是断了老袁家的香火啊!”
“要我负责,公子必须嫁过来。”原来我还是个六代单传…顿时觉得自己很宝贝。
司徒静初照着地面吐了口唾沫,嫌弃道“我呸,你家穷成这样,有聘礼嘛?”
我是有涵养的人,吐口水这事儿我办不到。“我家确实穷的揭不开锅,不过,你敢嫁我敢娶,不嫁我也没关系,人各有志嘛。”
司徒大人蹙眉沉思,忽然摆手道“无妨,无妨,请亲家公下午随我夫郎李氏,一道去媒公馆去定好日子吧。”
“娘!”司徒静初急得跺脚,反招来母亲怒视“收住!”
司徒静初立刻闭嘴,一双眼睛蓄满泪水,扭头要找我麻烦,我却及时转头看风景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多了个便宜相公,司徒大人怕儿子嫁过来受委屈,除了十多箱嫁妆还贴了俩小厮。
五月初七。
传说中的黄道吉日,却下起了滂沱大雨。
早上我如约去县衙等着,可惜雨势太大,仪仗队完没法出行,出嫁的时间不仅耽误了,连预备好的排场也都没能实现,大雨一直下到傍晚才温柔下来。
好在这天狼狈得不止我一家。
我把司徒静初给接了回来。
一进家门,这混货便开始发泼,捡着什么都往地上砸,看来是结亲结的太憋屈,他需要发泄。
我站在墙角,冷眼看他发疯。
一屋子被砸得稀巴烂不说,连新换的被褥也被水泼脚踩。这时候司徒静初哪里是位官家少爷,他分明就是个阿拉拆家!
等他拆得差不多了,我才淡淡的问了句“闹够了没有?”
“没有!”司徒静初腾地跳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今天下雨都是我害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我必然被他用眼刀刺成筛子。
真想揍他!可到底是新婚,且让他再嚣张几天,等他闹够了,我再慢慢收拾他。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自己娶回来的阿拉撕家,就算他造得再烦,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