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我和司徒大人能说得动他。
但司徒大人毕竟要管理府衙庶务,哪里能时时盯着司徒静初呢?而我又即将远行……
老实说,看他一天天病怏怏的样子,我真担心再回来,这个人就没了。
从没这么不安过,于是我试着跟司徒大人商量,我带着司徒静初一起去京城。
大人同意了。
只是我预留的时间只有十四天,马车它太慢、只能骑马赶去京城。
骑马十天的上下,我带上司徒静初,多耽搁两日也没事。这一路带他去看看异乡的风景,且当做散心了。
为了让他坐得舒服些,我在马上弄了个特别的坐垫,厚而服帖,又柔软,就算不会骑马,坐在上头也不会太颠。
古代的春闱,北方和西北其实还在隆冬季节。
二月二十后的武江府天气极冷,在城里还有仿佛建筑和城墙挡着,走在街上觉得还凑合、可一出城门,北风呼啸而来,顿时冷得人直打哆嗦。
即便裹着厚实的斗篷,风仍从裤管袖管灌进来,冷得够呛。
我体格还好尚且如此,他们几个男孩子怎么受得了?
我担忧的看向司徒静初,这才发现他此时裹得跟个大粽子似得,还有谷雨,小满二人皆是全副武装。
本来司徒静初穿得就够多了,也不知是谁又给他加了件蓝底银蝶的厚披风,头上也戴着同款雪帽。俩小厮则是翠绿与淡粉的披风雪帽。
他们穿得那么厚实,寒风根本吹不透好嘛!
感情四个人里,就我一个穿得最少、
天气太冷,加上我穿得最少,我以为还是快些赶路得好,这样我好歹能少挨点儿冻、
“走吧、”我把司徒的马缰往前拽了拽,拍马前行。司徒虽然不会骑马,但有我给弄得爱心坐垫,果然坐得很稳。
一路都是郊外,银白色天地间,点缀着点点苍翠的松柏,雪村隐在雪地中,隐约能看清些褐黄色的土墙,但还是白茫一片、若非生着炊烟,恐怕很容易被看漏。
马儿苦哈哈的跑了一上午,终于在午饭前,赶到了第一处驿站。
这地方是它能吃饭休息的地方,所以马儿跑到位置就开始往驿站里面走,压根不理会马背上人的意愿。
所谓的老马识途,便是这样。
当然我的意思也是进驿站,因为我们也是又累又饿的。
我下马,去把虽然穿得厚实,但还能找到胳膊腿儿的谷雨,小满先接下来。
最后再接我那圆滚滚的大粽子……
司徒静初一落地便抱住我胳膊,第一次出门,他自然怯生,唯有抱住我才觉得安心。
他这么黏人,又包的这般厚实,贴在我身上,委实惹人注目。
此时驿站歇脚的人不少,老板老板娘都在招呼客人,小二一见我们进来,忙唉哟一声上来欢迎。她这副热情劲儿,让我联想到了怡红院。
都卖肉的,驿站朴素的土木结构,实在土气得拿不出手。
但土也也有土的好处,驿站消费特别便宜。
小二已经走过来了,问“客人吃点儿什么?”
“吃的不忙,先给我们把马和房间安排好。”我把银子拿给她,指着背后的谷雨小满,道“这二位是内子的小厮,有什么事儿跟他们说就行。”
一开始交代好,免得再来麻烦我们。
打杂的把马牵去后门喂草料,问吃什么马料、小满当即回答“玉米混麦麸。”看来他是个懂行市的人。
我听见便放心,领着司徒静初跟上小二姐。
身后跟着的是谷雨,他把几袋书提进来,赶路书带得不多,为的是路上打发时间。这三个男孩携带的都是些男工绣活,司徒静初闲着没事儿也是抱着这东西在捣鼓。
驿站两层,两边都是客房,中间的走廊极深。我们被带到走廊尽头的相邻两间房。
房里一张架子床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二,床上还铺着深褐色的草席,黑黢黢棉被三对叠搁在床里面。
除了床,屋里还有一张长桌,上头摆放着配套的粗瓷茶壶和杯子,桌下两张长凳,地面上木板被踩得翘起或下沉。除了白纸糊成的窗外,这屋真没的半点可取之处。
司徒静初一看就不乐意,“好脏啊,没有别的房间吗?”
“没了,咱们这儿客房都是一样,你们要另外租被子,倒是有干净些的。”
我说“这驿站还算好的,秋闱时,我住的那土屋才厉害,一条大通铺住五六个人,那个脚臭熏得人都没法睡。”
小二姐把茶壶涮了遍,给添上热开水,“是啊,咱们家条件还算可以,对了,客官要租被子吗?”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这种人流量大的客栈,就算是号称干净被子,其实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妻主帮帮我、”一进屋司徒静初就要脱衣服,我去把他从一堆厚衣服中解救出来,他解脱后,忍不住抱怨给我听“这些衣服,我嫌难得背着,全给穿身上了,结果呀爬个楼梯,气都喘不过来。”
我给他顺背,他便又贴我怀里来,像个小孩子似得,蹭啊蹭,黏人道“妻主,你今日辛苦了,拖了我那么远。”
“驼你的又不是我,这话你应该跟马儿说。”虽然我知道他是跟我撒娇呢,但我就是想逗逗他。
他哼哼唧唧不搭理我这话,感觉腰上有点紧,我想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