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天荒地老,该有多好。
拓跋将顾倾城背回到马车上,两人同乘马车。
一群人前往醉仙楼。
静下来,拓跋的脸色又显得凝重起来。
这几个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受谁指使?
可惜他方才一时冲动,将他们灭了,否则慢慢动刑,怎样都能撬出些有用的东西。
但若他们嘴里藏毒,顷刻自尽,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
“你在想方才那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受何人指派?”顾倾城柔声问。
拓跋噙笑看着她,他的倾城,真的与他心有灵犀!
“看上去,他们不像是九幽地府的杀手。”拓跋沉吟道。
随即,再淡然的笑笑:“罢了,这几年来,想要本王项上人头之人,多着呢。可他们却偏偏没这个本事!”
拓跋云淡风轻,却心疼的摸摸她脖子上的伤口。
眼底又涌起浓浓的痛。
“那些刺客要不是杀了那真正的美人,就是把她们藏起来了,再易容成她们的模样,混进来。”顾倾城脸色凝重的分析。
拓跋点点头: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事前就知道,那些美人会来接我,才侥幸想通过这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安排杀手进行刺杀。”
顾倾城也点点头:
“幕后之人,应该不会是那些女子的家属。
他们再怎么恨你,也不至于引火**,让自己的女儿与刺客合谋,一旦事败,可是会被高阳王大将军灭族的!
但那些请客的达官贵人,却是知道会安排美人来迎接大将军,所以,他们之中,肯定有人脱不了干系。”
“不自量力!”拓跋摩挲着下巴,眸光杀伐咄咄。
顾倾城看着拓跋的脸色,便知道他已起杀机。
遂又沉吟道:
“那些要宴请大将军的,都是广陵城往日的达官贵族,名流士绅,多达百人。
大将军刚刚才夺取他们的城池,令他们失去封爵,沦为降民,怎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对大将军心里有恨,在所难免。”
“他们是嫌命长!”
拓跋语气冷冽。
“罢了,若真是他们想刺杀大将军,又或者想给大将军一个下马威,方才他们的人死了,也算是警告他们了。”
顾倾城浅笑道。
“他们伤了你,若你的身体不是能解毒,岂非岌岌可危?!”拓跋变得一脸狠戾,“我怎能那么便宜他们!”
拓跋的脸色,有剥人皮前的狰狞冷冽。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顾倾城笑道。
再握着他的手,好言宽慰:
“咱们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任谁对侵略自己家园者,都不会一下子就心悦诚服。
只要他们看到新统治者,能给老百姓带来真正的好,假以时日,他们总会心服口服的。
咱们就当给那些愚民,一点教训就行。若真的将他们抓起来审讯,会令人心惶惶。”
她深知拓跋不动刑则矣,动则剥皮拆骨。
拓跋看着倾城,沉默半晌。
方才的那丝情不自禁的狰狞,也变得平缓。
遂默默将她拥进怀抱。
他的倾城不但聪明睿智,果敢坚毅,还仁慈贤惠。
总会在适当时候,将他的满腔戾气,变为绕指柔。
而大多女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会吵吵闹闹的放大,挑起男人的愤怒,唯恐天下不乱!
故有桃花夫人误国,红颜祸水之说。
这便是他独一无二的倾城。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拓跋看着她温柔道。
轻轻抚摸她滑如凝脂的脸,再抚在她的胸腔上:
“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说的,便是我的娘子!”
“我哪有那么至善至伟?”顾倾城失笑,“别忘了,你娘子我,也是铁腕无情。”
拓跋带着怜惜的看着她。
“若我们那些梦境是真的,我可算是千万年积了大德,才能遇见圣姑,遇见你,与你生生世世的相爱!”
拓跋的吻落在顾倾城的额头上。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顾倾城依在他怀里柔声道。
拓跋接着缓缓道:“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顾倾城柔情似水:
“拓跋,你对我情深义重,爱逾生命,我又岂会不知。
看在他们刚刚成了降民,心有不甘,就网开一面吧。
若酷刑过重,虽能震慑老百姓,也会吓坏老百姓。”
她知道拓跋动起刑来,会多么的恐怖。
“傻丫头,任何伤害你的人,都死有余辜。
为了你,别说杀几个罪有应得之人,即便屠尽天下人,我又岂会手软!”
拓跋吻着她的额。
她猛然抬首,婉柔的看着他,软软道:
“不,不要……你若再为我剥人皮,什么屠尽天下人的,我便……不再爱你了。”
顾倾城知道,原本一心维护苍生的白无瑕,温润如玉。
是因为小蝶挖了心,剥皮削骨,他变成拓跋后,才以牙还牙,动辄对敌人施以此酷刑。
“敢威胁为夫了?!”
拓跋略显凶巴巴,轻捏她的下巴,眸光聚敛的看着她。
好半晌,看她一脸坚持。
才点头叹道:“好,不妄动杀念,当爱惜天下苍生为己任!”
顾倾城这才展颜而笑。
“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拓跋道。
再悠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