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人来的好快到了二人面前,只见是个精神矍铄的麻衫老者,他瞧见晁笑我显然认识,自是低低的讶了一声。
杜长空拱手道:“劳驾,请问这里是宋家庄地界了吧?前辈可是宋家庄的人士?”
那老头点点头,叹道:“刚刚是谁在杏林里头杀了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宋家庄向来不出世,却天天都有炼气士找上门来找宋家庄。”
“是我杀的人,”晁笑我浑不在乎,“怎么了?你要管吗?”
那老头一缕白须,哼道:“我自然管不了你,说罢,你来干什么?”
晁笑我一指杜长空,杜长空拱手道:“小子特来拜望宋家庄的一位老人家,正是人称不龟手药的宋还阳。”
四个头戴了麻布的青壮年此时才来到那老头身后,看来是修为落后了很多,他们中一人喝道:“天底下想见我叔爷爷的数不胜数,他是谁也能见的吗?我饶你年纪小见识少,赶紧走吧!”
“宋英,不可胡言!”那老者断然止住,连打眼色,若是惹怒晁笑我,随时随地丧命都是有可能的,他不管那些什么长辈晚辈,完全的杀伐任性。那些人这才重新的将二人打量一遍。
一个低垂斗笠的年轻人,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晁笑我并未生气,只是自顾思索,宋还阳……自己好像知道这号人物……
那老头朝晁笑我拱手道:“只是二位来的不巧,我家叔父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家?”
“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脸上一阵悲伤不似装出来的,拱手道:“既然二位是他老人家的旧识,跟我来吧。”
那老者摆出请的手势,自然四个弟子就带着二人,穿杏林绕到庄子里。杜长空左看右看,只看到整个庄子到处都蒙着白,批着麻,似乎庄子里真有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去世了。直到走到庄子中心,整个广场之上搭起了一个巨大的灵堂,上书:宋公还阳老大人千古。
杜长空心头暗叫不好,怎么宋还阳偏偏就死了?
见他俩被人领进来,周围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到杜长空和晁笑我两人身上,晁笑我鼻子冷哼一声环视之后全然不放在心上,杜长空却知道这里头夹着好几个随时可要自己小命的玄丹高手。
“感谢两位远道而来参与我叔父的白喜事,”人群中看起来大概五十来岁的一个为首中年拱手道:“鄙人宋以坤,目前主掌宋家堡大小事宜。”
杜长空拱手道:“这一位姓晁,是住在石头城北三百里的晁笑我,晁老先生。”
众人一片哗然,晁笑我亲自来了?很多人听说过和宋还阳齐名的晁笑我,只是都想他那么大的名声,应该不会像眼前这个叫花子一样的‘不拘一格’。
晁笑我大声道:“谁死了?宋还阳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别嚷嚷,”杜长空拦住他,道:“既然来了,总要给老先生上一炷香。”
晁笑我不解道:“死了还上什么香?人都死了,上香有什么卵用?”
杜长空见他胡言乱语就要惹起众怒,连忙道:“住口!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随便念起一句口诀来,晁笑我这才如打了镇静剂,低头闭目不语,自然是去体会其中的奥义去了。
杜长空无奈道:“不好意思,晁先生他状态不好,本来还想请宋老先生给他诊断诊断,没料到,唉……忘了介绍,鄙人杜长空。”
“杜长空?”听到他的名字竟比晁笑我的反响还更大,宋以坤拱手道:“原来你就是上阳宫金震堂的杜堂主,我曾听叔父谈起,他曾与你也有过一面之缘。”
杜长空受宠若惊道:“没想到宋老先生竟然还记得小可,我先给他老人家上柱香!”说罢,领过下人准备好的三根回魂香,点燃后,插入厅堂里头的香炉之中,恭恭敬敬的给灵位磕了几个头。
那边自然有家属答礼不细说,宋家堡盘踞杏林几百年,人丁、钱财、牲口器物都是多的,因此这一蓬白事,办得自然是规格极高。联想起晁家堡里,虽然晁笑我辈分高,但死活没人管教,后生晚辈的对待这一块相较之下,还是这宋还阳更胜一筹。
“老爷子的事情,也没往外传,江湖上没来几个朋友,你们是怎么……”宋以坤客套以毕,特地来和杜长空聊天。
“我们也不知道老爷子的事情,”杜长空道:“原本还想请老爷子施以妙手,没想到他老人家已经先走一步。唉……万望节哀。”
宋以坤确定左右无人窃听,这才低声道:“说句不应当说的,你真的只是来求医问药的?”
杜长空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事,道:“难道还有其他人?”他想起生铁佛荼毗法会的时候,就来了个抢神兵的徐无鬼,如今宋还阳大殡,自然不会去通知外面的人。
宋以坤道:“不瞒你说,已经来过了几路蟊贼,不过已经被我们给打发了。”他转而称杜长空为堂主,道:“如果是堂主这样身份的人,多来几个的话,我们宋家庄的基业,可就难以守住了。”
杜长空道:“那倒也不一定,还得看来的人是哪边的。毕竟老先生是玄榜有名人,天底下故交里头行侠的占多数。”但这是别人家事,自己不好多出主意,说什么应该昭告天下之类的。
宋以坤非常无奈,道:“杜堂主,咱们这小门小户里头本来就不太平,你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