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连忙跑了上去。
摘下脸上用来掩人耳目的口罩,陶夭一脸焦急地问道,“医,医生。
我,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一路小跑着跑进急诊大厅,陶夭的气息难免有些微喘。
手术大夫摘下挂在耳朵后方的口罩,歉然地摇了摇头,“抱歉。
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请节哀。”
“轰”地一声。
仿佛被一架飞机给迎面撞上,她的世界因此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不!
不可能!
青青不会有事的!
青青不会有事的!”
陶夭的脸色煞白。
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急诊室推了出来。
陶夭冲了过去!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掀遗体上的白布。
……
“幺幺?”
一道清冷中夹杂着惊讶的女声在陶夭的身后响起。
陶夭的伸出去的手,陡然僵在了半空当中。
陶夭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机械的,缓缓地转过身。
走廊的那一头,苏子衿头上缠着纱布,一只手上吊着石膏,朝陶夭缓缓地走了过来。
“幺幺,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是医院通知你来的吗?”
陶夭根本没有听清楚苏子衿都说了些什么。
她张开双臂,也不管对方此刻到底是人是鬼,只管紧紧地抱住苏子衿。
“青青。
青青。
我就知道,你不会跟老头一样,狠心丢下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吧。
你和老头都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带我一起走吧,好不好?”
陶夭把脸埋在苏子衿的脖子里,温热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滴在苏子衿的肌肤上。
一声低笑传入陶夭的耳膜。
正趴在苏子衿肩上哭得伤心的陶夭,茫然地抬起一张犹有泪痕的漂亮脸蛋,愣愣地注视着就站在苏子衿身后,长相斯文俊朗,眼神噙笑的陌生男人。,
“现在的鬼都长得这么好看了吗?”
陶夭喃喃自语地道。
眉角眼梢都染上温朗的笑意,时渠走上去,笑着对苏子衿道,“苏小姐,您的这位朋友真可爱。”
停好车位,走进急诊大厅,恰好听见时渠这句话的季明礼:“……”
时渠感觉到似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盯着是自己,他环顾周遭,不期然对上季明礼平淡无波的眼神。
时渠笑了,“季先生,这么巧?”
季明礼微点了点头,算是对对方打招呼的回应。
注意到苏子衿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季明礼眉心微拧,走上前,“小婶,发生什么事了?”
距离他和小婶分开的时间前后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及,为什么时渠会和小婶在一起?
苏子衿尚未来得及回答,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形容憔悴,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中年妇女直接越过他们,跑到了那具盖着白布的遗体面前。
她颤抖着手,一把掀开白布。
纵然尸体高达百分之八十的稍稍,脸部也都是可怖的烧伤,当妈的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女儿!
我的女儿!
天呐!
我可怜的女儿。
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对你下如此的毒手!”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在急诊大厅的走廊。
陶夭先是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苏子衿,又茫然地看了看那具严重烧伤的遗体。
这个时候,陶夭的大脑总算恢复了工作。
“青青,你,你没事?”
陶夭伸手去摸苏子衿的脸蛋,触手的肌肤是热的。
是她自己之前魂不守舍,才会忽略么显而易见的这一事实。
“嗯。
我没事。
如你所见,我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个时候,苏子衿也猜到了,幺幺十有**是出于某些原因,误会了那具躺在平车上的遗体就是她。
苏子衿握住陶夭的手,让她能够更加方便地感知她身体的温度。
“青青,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明明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你严重烧伤,性命垂危,所以我才会……”
才会把那具从急诊手术室推出的遗体,先入为主地以为对方就是青青。
闻言,苏子衿也是目露惊讶,是医院通知幺幺说她性命垂危吗?
可是她明明只是受了轻度烧伤和软组织挫伤而已,而已,甚至,只要按时就诊和敷药,她身上连疤都不会有。
“应该是医院工作衔接问题出了某种差错,将苏小姐和那位重度烧伤小姐的信息弄混了,通知错了人。”
时渠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忙中出错,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陶夭皱眉,崇光医院的人搞什么?
这种事情都会搞错。
“不管怎么样。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苏子衿主动伸手抱了抱陶夭。
因为一只手受了伤,苏子衿只能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抚陶夭的后背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
这会儿陶夭的情绪也有些缓过来了,目光触及苏子衿包着纱布的手上,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