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店没有小姐,都是按摩师,就算哪个按摩师背地里干什么,也不会告诉申一甲。再说了,不论把吕良交给哪个按摩师,都会影响人家的生意,她们做这行可都是为了赚钱。
“小甲哥,你不是说让那个娟子给我按摩吗?”吕良皮笑着。
吕良的话倒是提醒了申一甲,对啊,娟子能做啊,为什么不叫娟子给他按几下啊。他推开门,探出头去,喊了娟子一嗓子。
“小甲哥,再有半小时,里墙就完工了。”娟子进屋就说。
“你坐下,我跟你商量点事。”申一甲说。
娟子看了吕良一眼,点点头。申一甲凑在她的耳边,娟子闭上了眼睛。
“你能不能给吕良做一下按摩啊?”申一甲说,“他是我兄弟。”
娟子睁开眼,疑惑地看着申一甲,没有吱声。她怎么也没想到,申一甲会让她给一个陌生人做按摩,看样子不好拒绝。
“帮我一个忙,啊?”申一甲的口气很温柔。
“白做?”娟子嘴里蹦出两个字。
娟子问得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哪有免费的午餐,想按摩还不掏钱。
“不白做,我跟你算账。”申一甲悄声说。
“甲主任现在可有面子啊。”娟子说,“对吧?”
申一甲用最小的幅度树起了大拇指,慢悠悠地离开了推拿室,转到侧门,看着泥瓦匠在小屋里抹灰。
申一甲刚才向娟子问起了房产过户的事,她已经交给一个同学去办了,答应一周内全部办好,到时候表示一下即可。
申一甲没想到,娟子对过户这么让人头痛的事情,处理得如此娴熟轻巧,一个推拿店的小服务员,真是难为她了。
娟子已经说好了,以后不天天往家跑了,等小屋间壁完,申一甲就搬过来,她到他原来住的那个小屋。可是现在吕良突然插了一杠子,申一甲的计划要落空了,娟子恐怕要回家再住一个时期。
瓦匠完工了,在走廊里转来转去找娟子验收,娟子正在给吕良按摩,申一甲不想让他看到她,便来到新间壁的小屋,上下里外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就从柜里找出一瓶酒,塞给瓦匠,送他离开。
申一甲把瓦匠送到门口,忽听到店里传来一声尖叫。
申一甲虽然很少听到这种声音,但凭经验就知道,应该是哪个客人对女按摩师非礼了。他沿着走廊走了一个来回,奇怪,什么声音也没有,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申一甲正要回屋,身后又传来一声尖叫,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了。这回他听清了,声音来自他身后的大推拿室,娟子给吕良按摩的那个房间。
他转身紧走几步,推门进去。
眼前的一幕滑稽得很,不是说娟子给吕良按摩吗?现在全反过来了,娟子躺在床上,吕良站在床下,正伸手在娟子的身上胡乱按着,娟子正在挣扎着坐起来,却被吕良按了下去。
申一甲看到眼前的场景,差一点没憋住笑,他很怕娟子腾地站起来,冲他发火,那他又要遭殃了。
娟子见申一甲进来,像一只鲤鱼,在推拿床上翻了一个身,从另一侧下来了,脸上说不清是喜还是怒,直奔申一甲冲了过来。
申一甲正想躲开,却见娟子转到他的身后,躲了起来。
“小甲哥,救我。”娟子喊道。
“这是怎么了?”申一甲板起脸。
“他摸我。”娟子胆怯地说。
“她掐我。”吕良理直气壮。
申一甲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个小摩擦。
“娟子,不就摸一下嘛,亏你在推拿店呆这么长时间了。”申一甲说,“还有吕良,她不就掐你一下嘛,跟你闹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申一甲这么说,是因为吕良得罪不起,万一他向孙婧奏一本,孙婧会怎么想?娟子也得罪不起,推拿店转让不少事要指望她呢,要是把她惹火了,一甩手走人,让他找谁去啊。
娟子噘着嘴,不再说什么了,申一甲看得出,她是敢怒而不敢言。
吕良憨笑着一声,申一甲也看出来了,他是享受了,也占到便宜了。
申一甲拉过吕良的手,走到娟子面前:“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握个手吧,刚才的事都别往心里去。”
吕良伸出手递到娟子面前:“娟子,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娟子伸手在吕良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
申一甲还是没想明白,娟子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推拿床上去了,难道她愿意让一只又黑又笨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揉捏?这个问题比较复杂,要是弄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可就没有分寸了,明天可能会轱辘到一个床上睡觉去。
“你们到底是谁给谁按摩?”申一甲笑着,想尽量把问题的严重性降低一些。
“当然是她给我按摩,她累了,想歇一会儿。”吕良说。
“胡说,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你那么大的力气,我根本动弹不了。”娟子说,“要不是看着小甲哥的面子,我早就喊人了。”
申一甲相信娟子,在他的眼里,娟子的性格是很大方,但她不会大方到随便与一个陌生男人互动的份上。他明知道娟子受了委屈,却不好冲吕良发火,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他是孙婧的亲戚。
现在吕良是祖宗,不仅惹不起、得罪不起,还得好好哄着,争取把他拴在推拿店里,最好哪儿也不让他去。
申一甲把娟子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