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听了这话,面色一变,说道:“主公,咱们所谋,乃是千秋之计,岂能因为您挂念妻儿,便耽误了正事啊!”
袁绍听了这话,也是勃然变色,当即站起身来说道:“千秋之计?什么千秋之计,莫非这千秋之计,便是连让我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幼子袁尚今日染上了恶疾,难道我这身为人父的,就不能回去看看?我若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照顾好,又岂能扫平域内?”
田丰听了这话,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郭图嘿嘿一笑,说道:“不错,主公此举更是为咱们的千秋万代做考虑啊,若是主公连自己的家室都不能照顾好,岂不是让人耻笑?田丰,你这么急着催主公出兵,究竟有何打算?”
田丰冷笑一声,指着郭图骂道:“竖子误事,竖子误事!咱们此时占据着整个大河沿岸的地盘,正好可以据河抵御陈焉,若是你耽误了际遇,让陈焉渡过黄河,那么咱们还岂能抵挡?”
袁绍闻言暴喝道:“田丰!休要长他人的士气,陈焉不过是一个黄口孺子罢了,曹操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吗?咱们河北兵精粮足,岂能惧怕一个陈焉?”
田丰闻言跪地说道:“主公,此事不能耽搁啊!”
沮授见袁绍不能纳谏,也是连忙上前劝导:“主公,陈焉非比寻常,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咱们此时必须要防微杜渐,此时白马只有高览将军一人坐镇,就算您不亲自去的话,至少也要增派一员猛将前去。”
袁绍听了这话,终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派遣颜良将兵十万,前去增员,想必他陈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不是颜良的对手。”
沮授听罢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某虽不才,也愿意与颜良将军同往。”
袁绍眉头一皱,但还是同意了沮授的请求。
……
再说陈焉火急火燎地朝着白马进军,他心中明白,袁绍此时的军事实力几乎是自己的三到五倍,虽然没有历史上袁绍与曹操交锋之时那么悬殊,但是毕竟也是相差颇大,因此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失了先机,那么自己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转眼白马已经在了眼前,这段时日根据探马回报,袁绍驻扎在白马的军队不过只要高览一人而已。
这一日天光大亮,陈焉坐在军帐之中,正召集手下一同议事。
左边一字排开,乃是贾诩、郭嘉、司马懿等人,右边列队站好,则是:黄忠、张辽、马超、许褚众将官。
陈焉稳坐中间,朗声说道:“这一次攻打白马,非同小可,但是袁绍却只命令高览一人驻守,兵力不足十万,不知道各位有何建议?”
郭嘉当即出列说道:“主公,这白马乃是战略要冲,袁绍此时兵精粮足,麾下士兵以百万计,而白马只有十万,实在令人生疑。”
贾诩也点头说道:“不错,虽说此时袁绍不少兵力仍在北平,但是以袁绍的实力来讲,这白马驻兵,绝对不会只有这么点,据我判断,恐怕会有伏兵。”
正说着,忽然一人冷笑道:“以我观之,袁绍不过是个无谋之辈,咱们这段时日急行军过来,恐怕袁绍根本没有时间做好准备,这白马之中,定然只有高览一人镇守。”
众人闻言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将军年纪轻轻,却器宇轩昂,说起话来侃侃而谈,正是马超马孟起。
陈焉笑道:“孟起,你这么说,难道有了破敌之策?”
马超笑道:“破敌岂需计策?只需要给我精兵五千,我便可以杀的高览片甲不留!”
贾诩连忙摇头说道:“唉?孟起,不要如此冲动,这袁绍不是等闲之人,若是他有伏兵,你又该如何?”
马超仍是冷笑说道:“某愿立军令状,今夜子时出战,天明之前,定当将高览队伍杀散,若是不能做到,甘当军令!”
此言一出,更是震慑全场,黄忠哈哈一笑,说道:“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跟孟起一比,我们这些老将可就没这么英气勃发了。”
陈焉虽然觉得马超此举有些冲动,但是临兵斗战,就是需要血气方刚,想到这里,陈焉朗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孟起便立下军令状,今夜子时,将咱们军队之中最精锐的五千骑兵划拨给你,若是不能拔寨,便斩立决!”
马超闻言点头出列,说道:“定不负主公信任!”
贾诩却苦笑一声,显然是对马超的冲动并不赞赏。
转眼到了午夜之中,这一夜乌云蔽月,白马城外漆黑一片,城中的高览显然知道陈焉大军压境,虽是夜晚,但是白马城上仍是灯火通明。
马超带了五千骑兵,马蹄裹布,马鞍摘铃,顺着夜色,悄然向着白马城而去。
白马城虽然是城池,但是却狭小的很,因此高览的军队更多是扎营居住在城池下方,营寨东南西北各有箭塔,用来防御陈焉的偷袭。
这一夜高览刚刚接到袁绍派遣颜良支援的消息,但是颜良此时仍在邺城,到达至少是几天之后的事情,因此高览心虚,更加增强的戒备。
此时夜色昏暗,高览却全无睡意,一人持剑在军营边巡视,忽然箭塔上一声号角响,而后高喊传来:“不好了,陈贼劫营了!”
随着喊声传来,高览猛地打起了精神,果然随着漆黑的月色,高览可以看到远处人影晃动,似乎是有骑兵冲来。
高览心中一动,低声咒骂:“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