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天牢。牢中本无太多侍卫,如今看上去七扭八歪,显然早都被李肃料理了。
陈焉边走边想,这李肃如今被吕布削了兵权,自己的越骑部队也不知所踪,若是逃窜出了长安,也就孤身两人,没什么活着的希望啊。
李肃也看出了陈焉的顾虑,说道:“老弟,你可知道你那些越骑营的弟兄去哪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咱们逃出了长安,总不能一点兵力也没有吧?李傕虽然死了,李傕的手下可还在啊,咱俩这么贸然出了城,不被他们剁成肉馅才有鬼。”
陈焉知道李肃所说不错,点了点头道:“我这群弟兄平时都是宋忠带着,那小子向来有些二百五,我可猜不到他们去了哪。”
俩人正走着,忽然听见马蹄声传来,显然是一支骑兵部队正向着天牢过来。只听那骑兵部队的人口中还念念有词,嚷嚷道:“放我们头领出来!”
陈焉喜出望外,但又觉得既好气又好笑,看来这支骑兵乃是越骑营的兄弟前来劫狱营救自己了,但这群家伙大晚上劫狱还要大张旗鼓,实在是有点缺心眼。
李肃听声音也猜出了来者何人,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没想到你这些兄弟还都很讲义气。”
陈焉还未来得及回话,那骑兵队伍便到了自己面前,只见领头那人一部大胡子十分威武,正是天字第一号的缺心眼宋忠来了。宋忠身旁一人威武壮硕,则正是刚刚投降自己的胡车儿。
众人见了陈焉,一派欢天喜地道:“头领?吕布那孙子把您放出来了?”
陈焉连忙摇头道:“小点声,我是李肃老哥救出来的,吕布这家伙此时仍是想要杀我,咱们得快些逃出城去,别闹出那么大动静来!”
宋忠听罢,立刻点了点头,之后仰天一声暴喝道:“遵命!”
陈焉真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越让他安静他便越大声,恐怕用不了多久,吕布就会知道动静。
陈焉不敢耽搁,和李肃两人上了马,带着越骑营快马加鞭向着城门而去。
此时的越骑营只剩下一千多名骑兵,实在有些落魄,但正如李肃所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一千轻骑兵在洛阳城外的荒野求生中可能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陈焉带着众人,不敢走大路,一路抄小路向城门奔逃而去,没走出几条街,忽然只见前面火光冲天,竟然杀出了一支队伍,队伍领头一人面目刚毅,乃是吕布手下一员大将成廉。
陈焉在吕布手下时日久了,自然认识成廉,当即拍马上前,说道:“老兄,咱们并肩作战一场,我的为人你也清楚,若不是我,吕布将军如今也不能在这长安城中如此风光。如今吕布将军被奸人蒙蔽,对我有误会,你可不能和我翻脸啊。”
成廉却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为难,说道:“吕布将军有令,在城中遇到你,杀无赦。”
此言说罢,一旁李肃立刻怒火中烧,上前骂道:“吕布这家伙,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小老弟,他连董卓都摆不平,更何况这长安城?如今过河拆桥,算什么东西?成廉,怎么着我也是你的前辈,你难道连我的面子也不买吗?”
成廉则仍是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吕布将军说见到李肃将军你,也是杀无赦。”
李肃听罢,脸色刷的变得苍白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布竟然真的要对自己下狠手。
李肃与吕布乃是同乡,很早之前便结识了,可以说有很深的交情,而如今,吕布竟然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要杀了李肃,李肃实在无法接受。
“吕布小儿,干你娘啊!”李肃一声怒吼,猛地挥动长刀,便向着成廉冲去,口中仍然在吼道:“他要杀我?我还要杀他哪!兄弟们,冲啊!”
陈焉听李肃一说,也是激起了英雄心性,本来吕布这人就狼戾无恩,陈焉跟着他混,自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吕布翻脸翻的这么快。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陈焉刚刚帮助吕布守住了长安,竟然就要被吕布搞死,怎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不能!
陈焉暴喝一声,长戟舞动如游龙,便跟着李肃向成廉杀去。
龙凤戟法出手,凌厉不凡,一招“哀鸿遍野”,乃是戟法中十分凶狠的杀招,可见陈焉此时也是被吕布的无情无义给惹怒了!
成廉虽然也是高手,但却无力应对李肃和陈焉这两名高手。他见两人来势汹汹,连忙挺枪阻拦,嚷嚷道:“轻点轻点,要杀你们的是吕布将军,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
陈焉却不管不顾,长戟上真气流露,招招透着杀气。
李肃则更甚,平素他一脸笑容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动起怒来这般可怕,长刀舞动,似乎非要把成廉砍成两半才能善罢甘休。
李肃一人的实力便绝不在成廉之下,再加上修为深厚得可怕的陈焉,没用三十招,成廉便已经被杀的汗流浃背,身上受了不少外伤了。
再加上一旁胡车儿仍在虎视眈眈,成廉不敢恋战,虚晃一枪,转身便走。
陈焉见成廉败走,也不下令追击,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吕布可以不仁,但是陈焉绝对不是不义的人。
而且吕布的大军恐怕转眼就到,一个小小的成廉还好说,若是遇到了吕布,那可就完蛋了。陈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招了招手,带着手下便继续向城门而去。
长安城此时处处有伏兵,可见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