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扁了扁嘴巴,哼道:“他来冀州连爹都是刚知道的,京都的人怎么会有消息?”
“你真是越来越没样了!”李闯生气的呵斥道,“你把东陵王给请来,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这若是朝廷得到消息派了人来刺杀或者捉拿,你要如何收场?!”
“爹!杨姐姐已经睡了!你让我去陪她干嘛?一起睡吗?”李钰不高兴的问。
李钰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闯一个眼神给瞪回去,只得看着上官默同云启先后出门而去。
李闯却喊住了她:“钰儿,你进去看看你杨姐姐。谨言呢?叫他先陪王爷过去歇息。”
“那就由我带路吧。”李钰说着,便要往外走。
李闯点头道:“也好。”
李闯忙喊人过来给云启引路,李钰便起身道:“原知县大人用的书房后面有两间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不如就请王爷去那里歇息。”
云启淡然一笑,徐徐起身,说道:“我现在也不过是无家可归的落魄之人,有什么好委屈的,有一榻可安歇,足矣。”
李闯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打什么主意,刚瞪了她一眼,又见她朝着自己眨眼做鬼脸的,心里实在是没谱儿。不过身为皇族的云启都不怕什么,他更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忙拱手道:“房子倒是现成的,只怕是简屋陋室的,委屈了王爷。”
云启抬头看着李钰,微微点头,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就有劳李先生为我们安排下榻之处了。”
“是。”关山不服的瞪了李钰一眼,拱手退了出去。
“关山,退下!”云启蹙眉低喝。
云启微微蹙眉沉吟,旁边的关山却冷声道:“你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李钰却笑道:“这个现在还不好说,请王爷在此住下,等明日下午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不知李先生想要如何帮我?”云启问着李闯,眼睛却看着李钰。
云启却对李钰的‘没规矩’不甚在意,比这更没规矩的事儿这丫头都干过,而且还不只一两回,若是计较,早就被她气死了。
毕竟东陵是东陵王的世代封地,就算云启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但他的父亲以及他的祖父两位老东陵王在东陵经营数十年,东陵王府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而朝廷所谓的抄家,恐怕也只是抄了东陵王最稀松平常的王府罢了。
对于女儿这种没教养的行为李闯只是瞪了一眼,低声斥责了一句:“没规矩。”就没了下文,显然,李钰的话他是赞同的。
李钰果断的插话:“家父的意思是说,我们同意王爷的要求回东陵去,不过在走之前还想帮王爷一把。当然,也希望王爷将来能多给我们开个方便之门。”
“哦?”云启微微笑了。
李闯早就跟燕北邙商量好了,云启愿意接管冀州更好,他们乐得回东陵去,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地盘,冀州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李闯拱手道:“草民等愿意听凭王爷的吩咐。”
不多时李钰从里面出来,云启方对李闯说道:“不知道先生下一步作何打算?”
“李先生客气了。”云启再次摇头叹了口气,在李闯的引导下在高背太师椅上落座。
李闯忙拱手道:“是王爷宅心仁厚,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草民谢王爷开恩了。”
李闯忙再次朝云启拱手请罪,云启此时已经把杨心怡吼的那些话琢磨得差不多了,便无奈的摇头叹道:“皇上年幼,奸臣当道,居然弄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也怪不得杨姑娘如此愤怒。”
初夏转头恨恨的瞪了关山一眼,上前去帮李钰把杨心怡弄到里间去了。
“哎,”李钰吩咐旁边的初夏,“你帮我把她扶到里面去休息。”
杨心怡拼命挣扎李钰用尽全力都要箍不住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挥起手刀在她的脖颈上敲了一下,情绪极度亢奋的杨心怡忽然偃旗息鼓昏倒在李钰的怀里。
“你还说!都是你们家的狗皇帝!他甘心做缩头乌龟便置百姓于水火!我们都逃到京都城下,他却连城门都不敢开,城头上几万兵马,就眼睁睁的看着几千胡人在皇城根儿下虐杀百姓!可怜我爹,我娘,我哥……啊——”杨心怡说到后面说不下去,又拼了命的挣扎着往前扑,一双手臂疯狂的挥着,“姓云的都该死!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云启抬手拍了拍关山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之后方对李闯摆了摆手,淡然说道:“无妨。不过冀州城的百姓当晚不是安全的撤出了冀州城么?怎么杨姑娘一家还会遭遇汝真人?”
李闯见状也懵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朝云启拱手求情:“王爷,我这个侄女一家人刚被汝真人给杀了,她情绪波动很大,还请王爷见谅。”
“找死!”关山冷冷的盯着杨心怡,一身杀气释放出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你干什么!”李钰慌忙上前去抱住了杨心怡的腰。而云启身后的关山也第一时间上前一步,手中利剑铮鸣一声出鞘,剑尖指住了杨心怡的咽喉。
李闯刚直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原本昏昏沉沉的靠在榻上的杨心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且忽然起身冲了过来狠狠地扑向云启,并尖声吼叫着:“姓云的都该死!都该死——”
“见过王爷。”李闯朝着云启躬身行礼,再怎么说他也是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