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式非常简单的如意云头银簪其实是她精心设计而成,此时簪头摘下来,空心的簪身里面藏着的细链子足有两丈长,簪身丢出去便是利器,稳稳的穿住水面上翻了白肚皮的鱼便被收了回来。
“啊!姐姐好厉害!”云越高兴地拍手称赞。
旁边的护卫们面面相觑,之后又默默的各自消失。
李钰连着穿了四五条鱼方才收手,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小匕首蹲在水边把鱼收拾干净。折了树枝削掉皮把鱼穿起来放在烧水的红泥小炉上烤。
鱼烤到半熟便有香味飘散开来,云越便嚷嚷着要吃。李钰转头朝着亭子外边喊了一嗓子:“有盐吗?!”
片刻后,一个青衣护卫出现,不但送来了盐,还有胡椒粉孜然面等调料。
李钰检查了一下调料包,轻哼了一声:“还算有人性。”便开始用心料理食物。
两个人,烤了六条鱼,敞开了独自吃,还剩下了两条。
云越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靠在椅子上,一边打饱嗝一边感慨:“太好吃了!我以后要天天吃这个。”
“天天吃这个你会吐的。起来活动一下,把你的小脏手洗洗。”李钰把吃剩下的半条鱼丢回去,起身去水边洗手。
云越跟着李钰去水边洗了手,又靠在一块平滑的青石上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空,吧嗒着小嘴说道:“其实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李钰鄙夷的扫了小东西一眼,哼道:“你可真容易满足。”
“真的呀!这里有好茶还有点心,还有姐姐陪着,给我烤鱼吃,比紫宸宫里的日子舒服多了!”
感情你把老娘当保姆了!李钰嘴角抽了抽,决定不跟皇宫里长大的熊孩子一般见识。
肃王府前院,三分之二的护卫家丁加上关山长策等人,跟胡汝人殊死拼杀,最终以惨烈的代价杀死胡汝五百余人,余者不得已撤出了肃王府。
云少棠被护卫左右有护着走到前院,看着满地尸首血肉,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遂从袖子里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捂住了口鼻。
“我们死了多少人?”云启也感到很不舒服,微微皱着眉头,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
“回王爷,我们一共损失了三百多人,多是肃王府的二等护卫。”关山低声回道。
“行了,把这里收拾干净。”云少棠说完,转身往回走。
云启转身看了关山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
关山忙凑上来,低声耳语:“还是没有郡主的消息,他们实在是太狡猾了。”
“继续找。”云启皱眉道。
“是。”关山躬身,等云启穿过厅堂,身影消失在议事厅后院的游廊处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肃王的内书房里,四个清丽的丫鬟抬着两个大食盒进来,珍馐佳肴一一端出来摆好。云启进来时云少棠已经端坐桌边,亲手执壶斟满了两杯酒。
“来,元敬,不管胜败,咱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云少棠说着,举起了酒杯。
“七哥倒是洒脱,这种时候了还有兴致喝酒。”云启淡淡的笑了笑,举起酒杯跟云少棠碰了碰,却只是浅浅的抿了一点便放下了。
云少棠把杯中酒喝完,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醋鱼丢进嘴里,一边享受美味一边感叹:“不然怎么样?还能不吃不喝被胡人给吓死?喏,我从杭州找来的厨子,这西湖醋鱼做的真是地道。你快尝尝。”
云启微笑着拿起筷子来也夹了一片醋鱼放到嘴里,点头称赞:“嗯,是不错。”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李钰邀请去揽波楼吃螃蟹,当时饭桌上也有这道西湖醋鱼,时至今日,同样的醋鱼,却再也吃不出当时的味道来。
“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莫不是还想着那行李的女娃?”云少棠长眉微挑,玩味的看着云启。
“七哥又说笑话,她有什么好惦记的。”云启轻笑摇头,端起茶盏来喝茶。
云少棠伸手躲过云启手里的茶盏,又把酒杯送过去:“来来,喝酒!喝什么茶!”
“七哥,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启无奈的接过酒杯。
“要我说,你这就是放不开的缘故,你若跟哥学,每天敞开了吃饭放开了喝酒,什么毛病都没有了。”云少棠呵呵笑着跟云启碰杯:“来,是爷们儿的就干了。”
事关‘爷们儿’的问题,云启也没在多说,仰头把杯中酒干了。
云少棠趁热打铁又劝着云启喝了两杯,方又问:“元敬,咱们打得那个赌,哥哥想再加一点赌注。”
“哦?七哥还想要加什么?”云启因为喝了三杯酒,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微微一笑,越发倾城动人。
“若是哥哥我赢了,湖心亭那个姓李的毛丫头归我。”
“噗——”云启刚喝进嘴里的茶立刻喷出来,并转过头去狠命的咳嗽:“咳咳咳咳……”
“怎么了?不至于吧?”云少棠邪气的笑着。
云启终于平复了气息,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无奈的问:“七哥,你这开得是什么玩笑?李钰又不是我的,我们两个打赌,关她什么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赢了,你就放弃她,我把她纳入我的后院,你以后叫她嫂子。”云少棠斜靠在沉檀木圈椅上,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云启蹙眉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