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现代社会大财团重金培养的盗窃高手,她从现代穿越到这个六岁的名叫李钰的孩童身上时,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燕北邙。
李钰也不知道燕北邙跟李家到底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平日里每每看见父亲见着他也并不是多么亲厚,反而经常冷言冷语互相嘲讽,好像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只是这燕北邙对自己却是真的很关心。虽然平日里他对李钰的教导很严厉,但李钰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好。所以,燕先生的话,李大姑娘还是基本会听的。当然,她不想听也不行,燕北邙自然有诸多手段让她服服帖帖。
若说身怀绝世偷技的李钰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燕先生便是那条紧箍咒,只要燕先生动了真格的,李大姑娘是绝对不敢不听不得不从的。
李钰无可奈何的抄书,抄至深夜时方把笔放下,起身活动酸痛的腿脚。
窗前黑影一闪,一个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声:“姑娘?”
李钰微微一笑,低声骂道:“田棘?滚进来说话。”
田棘跟猴子一样从窗户里钻了进来。诸位莫问这田棘如何能穿过层层院落直接跳进李大姑娘的闺房,作为一个资深神偷调教出来的高徒,若是连这等本事都没有,恐怕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怎么样?”李钰看着田棘利落的身段,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姑娘,奴才已经弄明白了。前阵子东陵王谨献给皇上的一百颗百花仙丹被仇老怪给偷梁换柱了,东陵王还指望着这灵丹妙药能够博得皇上欢心呢,你说他能不着急嘛。”田棘笑嘻嘻的说道。
“仇老怪?!”李钰蹙眉,眼神闪过一丝锋利,“可让他们查到了什么?”
“姑娘放心,那老货虽然贪财,但还算是守规矩。再说,那百花仙丹他偷来也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自己用。所以东陵王的人查到他身上也就止住了,没再往下查。”
“那他为何住在我们家不走了?”李钰自然是这东陵的贼头,那仇老怪也早已经被她收的服服帖帖,虽然这老货私下透了东陵王的贡品她这个贼头还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东陵王查不出她跟仇老怪的上下级关系。
“这个奴才还没查出来,不过主子放心,仇老怪办的那事儿绝对不会牵连到主子。”
“哼,那老东西还是要教训一下的。”李钰一想到是云美人的东西被偷了还有可能连累他被皇上责罚,立刻没了原则,原本护短的毛病也没有了。
田棘心里也纳闷,按照他家主子平日的习性,但凡是这东陵府做贼的,只要依附在他家姑娘手下的,不管做事如何,她都回护两分。今儿倒好,居然因为几颗仙丹,就要惩戒仇老怪这个二贼头,真是叫人意外。
“嗯……你送个消息过去,让那老东西把那什么狗屁百花仙丹如数奉还,再吩咐下去,东陵王是本姑娘的人,以后谁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呃?”田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叫‘东陵王是姑娘的人’?东陵王……他再不得势也是皇室子孙啊!姑娘……这话说的也太……那个了吧?
李钰看着田棘猴崽子脸上精彩的表情,秀眉一挑,问:“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奴才这就去替姑娘办差。”田棘赶紧的躬身应了一声,转身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李钰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猴崽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坐在书案跟前抄她的书。
第二日,关山兴冲冲的回到李宅西小院,对正在作画的东陵王汇报:“王爷,咱们的百花仙丹找到了。”
“找到了?”云启深感纳罕,“为何这么快?”
“属下也觉得很奇怪,那些仙丹被好端端的送回到了咱们的船上,可我们的人却毫无察觉……”
“哼!”云启不等关山说完,把手里的紫毫往书案上一丢,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属下无能。”关山赶紧的跪倒在地上,拱手请罪,“请王爷责罚。”
“责罚有用吗?”云启嘲讽的哼道,“你与其在这里领罚,倒不如快马加鞭把那些仙丹送往京城更靠谱。”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关山忙道。
云启一挥手,冷声道:“你亲自去,这一路北上若是再出差错,你就不必回来了。”
“可是……王爷的安全……”关山犹豫道。
云启冷声哼道:“百花仙丹安全了,本王就安全了。”
“是。”关山不敢再多说,躬身领命后,转身离去。
关山亲自护送百花仙丹进京,走之前自然会安排护卫保护云启,而云启按说已经找回仙丹便应该离去,可这事儿他越想越是蹊跷,便索性在李家住下来,绝口不提回王府的事儿了。
李钰在屋子里把燕北邙要的书抄完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这三天的时间李大姑娘足不出户闷在屋子里写字,写的头晕脑胀,腰酸肩痛,手指抽筋,待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李姑娘整个人如虚脱了一样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哀呼连连。
听说消息前来取字的上官默进门后看见李钰靠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越过书案走到矮榻跟前,抬手戳了戳李钰的肩膀:“哎,动不了了?”
“死黑狗。”李钰扁了扁嘴巴,低声骂道。
“还有力气骂人,可见并无大碍。”上官默笑了笑,转身去书案上拿起那一摞字,转身往外走。
“……”李钰被这货气的,连骂人的yù_wàng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