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还能不能有点理智了?”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少棠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自己卖给詹姆斯的三件珍玩被掉了包,然后放在库房里的两件心爱之物也不翼而飞的事情跟云启说完又暴跳如雷的吼道:“肯定是李钰干的!这事儿除了她在没有第二个人能办到!我跟你说,我一定要把东西弄回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疯女人!”
“这个不怎么可能。”云启轻轻摇头,笑道:“你身边的这些护卫,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韩岳。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花满楼。更何况,捉贼捉赃。你凭什么说是她拿了你的东西?”
“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整天想着算计我,整我!啊啊——我的五件珍玩!卖给詹姆斯的那三件价值两百万白银!那四美图和琉璃樽那都是无价之宝!天下只此一件!”云少棠痛心疾首的拍桌子。
“行了!你也该冷静一下了。一开始我就不赞同你的建议,现在好了,尝到苦头了?”
肃王爷满是伤痕的心口又被云启给补了一刀,当时就委顿的瘫在了凉榻上,望天长叹:“老天啊!你赶紧的收了这个妖女吧!”
好说歹说,终于劝走了云少棠,云启把关山叫进来,问他李钰这两天的行踪。
关山犹豫了一下,方低声说道:“从剑湖回来,有两天没她的消息,今儿忽然跟花满楼去了那个西洋菜馆。而且是为了约见沈著。”
“沈著?”云启的眉头蓦地皱了起来,“他们都谈了什么?”
间密封太好,我们的人听不见他们都谈了什么,但据进去送菜的人说,他们谈的很高兴,还喝了不少酒。沈著还喝醉了,是被家人带回去的,大公主也喝的薰薰然,是韩岳……把她抱上的马车。”
“……”云启那张绝美倾城的容颜顿时一片萧索。
关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隐没在西屋之后的太阳——阴天了吗?怎么会有凉风嗖嗖的感觉?
云启靠在榻上闭目沉思良久,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吩咐关山:“去拿笔墨来,再拿一份素笺。”
关山应声下去,没多会儿端了个托盘过来,笔墨端砚还有素色信笺都齐备了。
棋盘挪走,笔墨摆好。云启执笔舔墨,略一沉思,便在信笺上缓缓书写。
片刻后,一份信笺书写而成,云启拿着素笺认真的端详了片刻,待墨迹干了之后,折叠起来装进信奉交给关山,吩咐道:“送去给公主。”
“李……公主?”关山像是故意这么一问,表情有点贱兮兮的。
云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有哪个人是公主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关山再也没敢废话,答应一声麻溜儿的走了。
关山走了,本来觉得会舒畅一点的云启心里更堵了。
剑湖画舫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依照那丫头如此记仇的性格,她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这次请她来王府赏王莲花,说不定她根本不答应。
唉!云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并继续品味堵心的感觉。
晚上,李钰没有还没有回信,苏听泉祖孙和江玿王慕甫三人又来了。自从剑湖那天相聚之后,苏听泉等人已经是第三次造访东陵王府了。
云启心里有点烦,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吩咐厨房准备酒宴,又叫人去请云少棠出来作陪。没想到云少棠今天被李钰给打击到了泥里去了,实在没心情喝酒,推说身上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云启只好自己同这几个人周旋。
其实从画舫上听见李钰说的那些话之后,苏听泉江玿等人也慢慢地缓过味儿来了。
尤其是李钰几句:‘天下是天下人的’;还有‘凭着几位德高望重就算是入朝堂参知政事也无不可’的话,着实让苏听泉江玿等人心痒难耐。
苏家祖上是云裳大长公主的驸马定国公,再往后,大长公主的长子承袭爵位,封为定候,接下来苏家人经过六代繁盛,后来因为站错了队,被割去了爵位,潜回祖籍,永不叙用。
那场大的变革,被踢出朝堂的还有王家。
江家比他们两家晚一些,但更是致命的打击,江家主枝被流放,江玿的曾祖父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庶子。后来凭着自己的本事经商,再慢慢地往苏,姚两家靠拢,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些地位。
到了江玿的父亲执掌江家时,又恢复了他们江宁织造的地位,然也不过是十几年的荣华,苏太后一执掌后宫,他们的皇差就被夺了去,由皇商沦为普通商人。
细数这三家的祖上,不管曾经多么荣耀,都是已经是曾经过去,跟他们这一辈人无关。所以李钰提出的那句,几个大家族有机会入庙堂参知政事的事情,对他们的诱惑力简直太大了。
如今他们跟云启讨论的事情已经从百草神鼎慢慢地转换到应该以什么样的条件换取他们选出代表直接进朝堂做官这个议题。
“我们也不要求太高,只要能进户部就行。”苏听泉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的看着云启的眼睛。
显而易见的,户部历来都是掌管全国的财政大权的官署,如果能有人去户部当差,他们这几个家族就算不能得到很多的保障,也能够对朝廷的政策律令提前感知,能够及早做好准备。
而且他们也了解过了,大周朝的朝堂之中户部尚书的官职还缺着呢!他们当然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