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枝脸上掠过不快,冷冷道:“当心点。”昂着头,从楚正哲面前走过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祁渊拍拍马可可,马可可一耸肩膀:“快点走吧。”
楚正哲紧张得心砰砰乱跳。沈燕枝去了对面的走道,走了很深,又进了一个房间。祁渊、马可可、风间怡和灵瞳都穿好了表演服,准备上场。这个地方,只剩下楚正哲一个人。
前场什么样儿,楚正哲已经很熟悉。
现在,能有什么秘密,一定在沈燕枝刚刚进入的那个房间。
那条走道隐藏在暗处,只有头顶的小灯照明,非常方便他的行动。
不过,正当他猫腰往那边跑时,一阵浓浓的雾状物从旁边袭击而来。
“噗!”楚正哲半边身体被喷了个正着。
外面停车场上,贺天的视线顿时一片迷糊。
楚正哲接连抹了几下,他的视野,和贺天的视野,才一起清晰起来。耳朵里听到贺天惊叫:“有人!”一阵风来,一个黑影已经冲到面前。下意识翻掌,楚正哲两只手掌一起打在一个冷冰冰的躯体上。
“活人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
心狠狠一震之际,掌力未及涌出,一道白光已从旁边飞速削来。
楚正哲看清楚对方也是一个十八九岁大的青年,也戴着眼镜。而自己通过夜视镜,看到自己半边身体绿莹莹的,显然沾上了某些条件下可以看见的粉状物质,这样一来,在这个青年眼睛里,他就和没隐形没什么两样。
白光是一把刀!
狭窄的刀身却长得异乎寻常,东阳武器!
楚正哲来不及攻击,仰身躲过攻击。腰身一折,横着,整个人“呼”的一下,横着转向那个青年身后。青年应变得不慢,手往后面一背,接着反手刀招式连环而出,一片刀光,逼得楚正哲前进不得,只能边躲闪边打倒退。
比较要命的是,这个青年不仅人冷冰冰的,刀风更是寒冷刺骨。没多会儿,隐形的壁虎手套表面,都结出一层霜来。这层白霜还有蔓延之势,从手指到手腕,从手腕到手肘。
走道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一道白影倏然而至。
一把匕首架着一把刀,穿着彩虹衬衫、打扮非常朴素的沈安琪保持着和那个十八九岁青年过招的样子,扭过头,专心致志的目光,刚好对上两道无比犀利的审视。
视野里经过一连串的翻滚,最后,双眼的焦距又集中在一点。
郾城外,贺天感觉自己被埋在了一堆表演物里面,对方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女人的外貌不甚清楚,不过,冲着那纤细妖娆的身姿,看得出:这应该是个美貌的女子。
至于那个男人——
虽然贺天不在现场,可是,他从视频极轻微的晃动感受到:身在奇幻马戏团里的楚正哲,这会儿,正陷入无比紧张。
能让小哲这么紧张的人,气场一定非常强大。他往架着青年长刀的女孩走去,刚刚还和他并列的女人很急切地叫了声:“金先生!”
贺天也好,楚正哲也好,都清清楚楚看到这位“金先生”后背上插着的两把长刀。
沈燕枝像女儿跑过来,她把女儿隔离在身后,然后对背插双刀的白衣人说:“她是我的女儿。”
白衣人颇有兴趣,偏过头,想要把她背后的女孩看得更清楚些。
十八九岁的青年却在这时,把手中的长刀“刷”的一摆。本来,那把刀垂立,刀尖指向地面。摆动之后,刀转了一个小圈,刀尖未到垂立位置,倏地停住。
练刀的都知道,这已经进入备战状态。
白衣人那张只有四十岁左右的脸上,掠过冷笑。
眼见白衣人要拔刀,沈燕枝急忙说:“金先生,石貅还是个孩子。”她冲上去,贴着白衣人的身体,手按住白衣人的手臂。她的身体那般美好,是男人,都无法忽视。
白衣人心狠狠一动,杀气这才泯去。
沈燕枝皱眉对石貅说:“还不和安琪赶快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
石貅的眼睛瞥向旁边,但是,刚好在那边的沈安琪很主动,把自己的身体也送上去。
石貅对沈安琪的感觉,远远浓烈于白衣人对沈燕枝。
后者,单纯局限于男人对异性天性的渴慕。但是石貅,他显然对和自己同龄的沈安琪极为看重。
沈安琪的脸,特别又魅力十足。
迷离如梦一眼的大眼睛满含着笑意,丰润性感的嘴唇弯成最美的弧度。
她对石貅说:“石师兄,下次可要多让着我哦。你的寒髓术,练得那么好,我啊——都抗不住了呢。”媚眼如丝,软糯又略带沙哑的嗓音简直就是能醉倒一头大象的酒。
连白衣人都无法控制,一下子放弃了对他们的怀疑。
沈燕枝非常吃惊,眼神掠过女儿那张妩媚生动的脸,没有欢喜,只有难过。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得罪背上插有双刀的白衣人。此时此刻,她最需要做的,是偎依着那个白衣人,迎合他,讨好他,让他非常开心,而不会伤害了她在意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