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过,刚刚恢复二十天的贺天,已经可以陪女朋友在离得很近的星潭购物中心逛街。
起先,沈雪吟不停问:“你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贺天很感动地笑:“没事,真的。”见她始终不放心,他就解释:“我用了最新的骨因子促生科技,恢复加倍。好几天前就去工作了,现在陪你这么走走,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
沈雪吟的注意力这才从他的身上转移开。
和他并肩而行,沈雪吟不由自主想起绿景幼儿园里面那些非议,又因为常常被婶婶洗脑,所以,她就不时偷眼看看身边的他:唉,从来都没如此仔细看过,原来他真的非常贵气,长得竟然也如此好看。特别是侧面的线条,干脆如斧劈刀削,而弧度之完美,皆如精心画出来一样。至于自己嘛,沈雪吟情不自禁屡屡在专柜的镜子里审视:只是清秀而已吧,没有什么不好,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地方,值得她来炫耀炫耀。
尤其两个人站在一起,沈雪吟猛然觉察婶婶提醒得对。
贺天的打扮很随意,一件普普通通浅灰色连帽衫加同样并不高调的驼色休闲裤。可是,当他们同时出现在一面镜子里时,沈雪吟那件外面加了一件外套的蓝色连衣裙不仅看起来倍加松垮,连颜色都发白了呢。
头发也乱糟糟的,都没有好好梳一梳,便奔出来。
贺天注意到她的窘态,随手拿起身边货架上一件水红色洋装,递给她:“没什么事的话,试试这个?”
沈雪吟接过来,习惯性翻了下价格牌,烫手一样,飞快把衣服挂回去。
贺天聪明的大脑从来不会短路,一眼瞧出端倪,拉住迈步就要出去的她:“试试吧。”
“太贵了。”
贺天把衣服重新拿出来,也把价格牌看了一眼,尔后说:“才七百多块钱而已。”
沈雪吟抓着衣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试。把衣服挂回去,她走出专柜,站在外面的走道上,她对贺天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穿得特别难看,外表上其实配不上你?”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看替你开车的司机,长得就很好,穿着也非常高档的样子,你自己呢,就更加不用说了——你真的是恒远钢铁公司的总经理,对吗?”
“撤职了。”
“只是暂时的吧?”
贺天想想,点头默认。
开心好像断线的风筝,扶摇之后,飘飘荡荡,旋即不知所踪。沈雪吟突然情绪低落。
贺天提出:“要不,我们去喝点东西?”
在星爸爸咖啡,沈雪吟问出了一个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当初,你怎么就会骑着一辆自行车撞上我了呢?你明明就有车,而且还不止一辆。”老实说,贺天今天的阵仗也吓到了她。“今天这辆又是什么牌子?”
“唔——”贺天欲言又止。
沈雪吟越发窘迫:“你看,我连你开来汽车的牌子都不认识。”
“是什么牌子的车子,这并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开车,突然会骑自行车,这让我觉得:很重要。”盯着贺天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沈雪吟郑重问出心中的疑惑:“那天,你原本是要干什么去的?”
四目相对,沈雪吟认真的样子让贺天无法不据实相告。
“找你。”
沈雪吟一怔。
“实际上,之前我就在绿景幼儿园看过你。不过那一次你离开得太快。你知道的,那条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停车,我只能临时向别人买辆自行车。即便如此,你还是骑着你自己的自行车穿过了马路,而我……”
“怎么?”
“闯了红灯,被——警察拦了。”
“哦!”这个答案,出乎沈雪吟意料之外。想象贺天当时的情形,她忍俊不禁,终于露出笑容。
“可是,”她依然忐忑:“我的样子,竟然可以让你那样一见钟情吗?”
贺天把手机里一张照片给她看。
“这个……”蒲公英花田里的剪影,正儿八经让她大吃一惊,她从来不知道,镜头之下的她,居然也有这么浪漫、纯美的瞬间。“这是哪里来的?”她又惊又喜。
“一个朋友抓拍的。”
“怎么会……”
“所以你刚才说的对,我对你,并不只是一见钟情。”
“那你那个朋友……”
“她是军事大学的学生,上学期间在东郊敬老院做义工。”
“哦——”沈雪吟仔细想了想,没错,东郊公园附近,确实有一个东郊敬老院。
贺天收起手机,语带真诚:“我想我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在感情的问题上,你并不需要那么不信任我。”
沈雪吟害羞了,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浮起了红霞,局促着,好半天,才对贺天说:“对不起。”
贺天请她吃桌子上的芝士蛋糕,沈雪吟拿起竹制的小匙子,小心翼翼切了一点,放在嘴里。强烈的乳酪味入口,叫她一时并不能适应。但是,品尝完大半块后,柔腻润滑的口感,还是征服了她的味蕾。
“你知道吗?”她终于开启吐槽模式,“有句话是这么形容像我这样从三线城市来的普通人家女孩:我拼了全力,只不过赢得了和你一起喝星爸爸的机会。我知道了你的情况,我的情况,我想:在这里,我也向你简述一遍。我是主修幼儿教育的,我老家在江城,距离东州,坐动车都无法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