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是我们这一界的学生,机械工程院的,优秀学生,又是学生会主席。去年新年联谊会上认识小纯,那时,小纯就穿着你说的淡淡红色的长裙子,头发长长的,拉了一首很幽静的小提琴名曲。我们都醉了,然后林飞就疯狂爱上她。”
“林飞今年夏天才毕业吧?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和小纯结婚呢?”
“他四月份就要去瑞郎,完成为期三年的硕博连读。”
“怕小纯等不了他。”
“嗯!”
听完这话,懊悔不迭的贺天禁不住一拳击打在驾驶座椅的后座上。
张云廷开车把他们送到同川。陈玉清带路,贺天飞奔来到女生宿舍楼。冒着被舍管阿姨打死的危险,贺天一个人冲进夏悠纯所住的房间。先是一片惊慌失措的叫声,接着,众位受惊的女生看到冲进来的男孩,居然是个身高一米八、五官十分出色的美男子,顿时个个双眼变成星星状。
一个自恃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忸怩上前:“你是来找我的吗?”
贺天问:“夏悠纯呢?”
“怎么又是找夏悠纯的?”女孩子俏脸一垮,“她早就搬出去了,再过几天,到下一个双休日,她就要和四年级林飞学长结婚。为了做准备,到婚礼结束,都不会再回来。”
贺天想问到夏悠纯的电话,但是,不知道是事实,还是故意,宿舍女生齐齐表示并没有夏悠纯新号码。
文锡那边,贺天已经向皇家学院物理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一个星期中的周一到周五,他都在同川大学各大路口蹲守。陈玉清为他提供了夏悠纯完完整整一周整套课程表。但是,无论他多么专注,也没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出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影。
他以为夏悠纯没来上课。
后来才听说,夏悠纯来了,不过是坐着保姆车,然后被保镖和小妹联手送进教室。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八卦的女孩子到处都是,“一辆上百万的奔驰把她送过来不算,上楼都是两个人一起陪着的。那排场,简直不得了。和古装戏里的贵族似的。”
“咱们林学长的家庭居然那么好?”
“妈妈好像是开家具公司的,大牌子,一套吃饭的桌椅合起来要好几十万。”
“哇哇哇——”一阵不由自主放大的惊叹中,包含着羡慕和嫉妒。
“真不知道学长看上她哪儿了。”
“有缘分吧!”
…………
贺天找到陈玉清,控制不住怒火,一拳赏了他一个乌眼青。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根本不会走着去上课?要是一直都知道她根本不会经过我守着的那几条路,我就直接去教室找她!”
“就是因为怕你到教室惹事,我才没跟你说啊。”陈玉清摸索着把眼镜从地上捡起来,哆哆嗦嗦戴上,“你想要和她直接对话,我还有方法。”
贺天松开他。
眼镜,遮挡住陈玉清双眼中蓦然发出的利芒。他的老实和卑微,也麻痹了本来就没什么戒心的贺天。
此时此刻,长河工业园a区,一大片土地正变成工地,工人紧张施工。贺聆风带着安全帽,视察工程进展。这儿是未来的恒远,作为重工业企业,这儿也将是他亲手建立经济王国的核心。虽然世坤驻大华夏区分公司和眼前这片工地一样,除了响亮的名头和美好的规划外,实际上都还处于一片狼藉。但是,从已经竖起的巍巍大楼的框架,他还是有了世界即将掌握到自己手里的感觉。
手机震动起来。
他撤到安全区,拿出电话:“喂。”
那边是一段模模糊糊的声音,贺聆风辩解了好一会儿,突然,他被晴天的霹雳劈中了一般,整个人猛地一震,接着,大脑一片空白。
“聆风、聆风……”呼唤如此含糊不清,是因为她十多年没有说过一句话啊!是菲菲,菲菲醒了——
控制不住的热流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贺聆风一边向往走,一边打电话给老张:“你在哪里?”
“马上就到工地。”
贺聆风擦着脸颊的泪,平息着涌动不息的激情。过了一会儿之后,老张才把车子开到。贺聆风上车:“去富康。”
老张通过后视镜观察老板的不同寻常。贺聆风沉默良久,才又开口:“小天那边的事,查得怎么样?”
“确实有个叫‘夏悠纯’的女孩子来自于九里亭镇,父亲夏久骏曾经是九里亭骐骥小学的校长,三年前因病提前内退。母亲萧寒梅本来是一个以做盐水鸭为主业小康家庭的女儿,但是因为上面有兄长,下面有弟弟,所以除了结婚时得到娘家一笔不菲陪嫁,之后和夏久骏一起,就过着相对普通的生活。”
“那位夏校长内退后,家里面情况该更糟糕一些。”
“是,因为夏校长的身体需要常常就医。除了这一点,他们家还有一个叫‘夏筱然’的儿子。”
“儿女一起求学,压力会很大……”贺聆风不愧是底层生活过的人,对于基层人民的辛苦,感同身受。不过,这些消息都不是触动他敏感神经的关键。突如其来的消息,被吸引回来的偏偏是他的儿子。“关于那个夏悠纯,就没什么更特别的吗?”
“当然有。”
“噢!”贺聆风精神为之一振。
“夏悠纯两年前考入同川大学,进来后没多久就因为出色的小提琴技艺被选入学校表演类社团。那时候,已经是同川大学学生会主席的男同学林飞就已经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