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情况与往昔大不一样。
a6里出来也是个年轻人,论个头,比贺天要矮一点,不过,身材匀称又很挺拔,一张脸白净清爽,整个儿纵然没有立体精致得叫人艳羡,但是丰神俊秀,五官疏朗,亦是难得。
不知道是不是巧,赵禾初和一班与会人员刚好来到门口,和年轻人相遇。贺天的车牌耀眼:东a95888,今天根本无人在意。赵禾初和年轻人相遇后,赵禾初的注意力就放在年轻人身上。旁边的人自不用说,唯赵禾初马首是瞻。就连后来到达的人,窃窃私语中有几句被贺天听到:
“纵横的副总哎。”
“谁呀?”
“林飞啊,你不知道?”
“林飞是谁?”
“工业司司长的二公子,哥哥林鹄刚提的机要处正处。”
“妈呀,这么牛?”
“不然呢,赵市长都应酬上去啦。”
“那我们也去沾沾贵气。”
肩膀被突如其来拍一下,无限寂寥的贺天转头一看,看到申潇然大哥的脸。申潇然精明世故,笑得意味深长:“兄弟,山外有山楼外楼,该迎合时要迎合。”
贺天更是丧气,自嘲一笑:“我有这心,奈何路上人已太多。”
申悠然从后面赶上来,听到这话,嬉笑道:“就凭我们三剑客,还撬不动林二公子旁边那些人的脚?”说着,把贺天搂住。
申潇然伸手:“请!”
贺天礼貌回应:“大哥,二哥请。”
“三剑客”联袂,走入谢芳楼。
这次联会之后好几天,贺天都陷入情绪的低潮。白天忘我工作,晚上的饮宴一律谢绝。他徘徊于滨江边一段种植杨柳的堤岸,孤身一人,带一瓶酒,一喝就是整整一晚。宋诗筠的示爱,他视若不见。父亲和母亲日常的垂询,他也懒得答复。
又是一个打不通儿子电话的周末,晚饭过后,许伊菲让汪婶准备了些好吃又清补的,装成食盒,自己带着,乘坐自己的捷豹,来到菁华园。停在临时停车位上,她还没来得及下来,便发生了让她非常气愤的一幕。
话要从前面说起。且说同川美院,开学整整一周,宋诗筠得到的贺天的回信,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字。不管是淡淡的“太阳升起来啦,你在干什么?”还是情意绵绵的“天蓝得和水晶一样,我想念你,你有没有想念我?”,要么石沉大海,要么便是“嗯”“还行”以应和之。
宋诗筠憋屈了一周,周五下午没什么课,回到宿舍,翻出一件蓝色袖口、裙边有镂空设计的连衣裙,穿起来,打车来到菁华园。
宋诗筠采取的是守株待兔的策略,就在贺天公寓楼下等,一直等到贺天加班结束,开车从长河区赶回来。
许伊菲看到的,就是宋诗筠和自己儿子拉扯的一幕。
等了两个多小时,失落混合着烦躁,看到贺天从停车位走过来,宋诗筠怎么还能端庄持重?怎么还能文静中还要显示出典雅?她拦住贺天,非要让贺天说明:“你说你不爱我,不爱我怎么还能在整个八月随叫随到?替你妈妈善后,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可以心有灵犀吧?你忘了和我一起聊天的默契?忘记和我逛街买东西你自己也有的快乐?重新爱一个人到底有多难?就算你一直忘记不了、一直忘记不了,时间已经重新开始,你的世界早就新旧更替,放下过去,拥抱现在,才是对我、对你自己仁慈、负责!”
贺天陷入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迷局,明知道她说得是对的,可不想出来,那又怎么样呢?被繁重的公务压迫到麻木的大脑,酝酿不出更加浪漫的情怀,他深黑色的意识里面,只想对眼前的女孩说:“我们已经结束、已经结束了!”
但是,许伊菲横加插入,截住了他的这个回复。
距离上一次当着贺宁兮和许多英华学生的面,把雅馨牧场特供奶挤在宋诗筠的头上,这么久,许伊菲重新燃起怒意还是没有一点儿压力。她先把儿子和这个讨厌的女孩分开,横身挡在贺天前面,冲着宋诗筠火力全开:“我说,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意志力还超级坚强啊。在雅筑那会儿,不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就是找一个家境贫寒、模样也很平常的媳妇入门,我也不会同意我儿子和苏茗悦的女儿——你——交往!除非我这个妈今天就不在这个世界——”
话说到绝处,贺天皱眉叫她:“妈!”
“你别吵。”许伊菲厉声呵斥完,扭头又对宋诗筠嚷:“我听说,你,也不学金融或者财会,学美院?因为宁兮报了东职大的美术系,所以你也报这个专业,这辈子打定主意要和我们家杠上了,是不是?但是,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宁兮有她爸爸做后盾,世坤旗下美意公司如今多少市值、在时尚圈什么地位,你不妨打听打听。再说,我也在时尚圈,你妈二十年前红火,如今沾了我家的光略微兴旺一些,你还真以为她能把曾经的资源再带给你啦?你没戏的,没有前途,努力了也不可能赶上我们家宁兮。想借巴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