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等一下。”快走到巷角小屋,罗兰突然说道。
“多洛,能先和巴奈特回去休息吗?我有话要和莫洛说。”
多洛瑞丝识趣地跟着巴奈特回去,走的距离他们稍远的时候多洛瑞丝突然开口说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巴奈特问道。
“罗兰一向谨慎,我们这些人在贫民区里如此扎眼,他却带着我们去了人最多的舞场酒吧,你不觉得奇怪?”多洛瑞丝询问的眼神看向巴奈特,似乎想要得到某种认同。
“奇怪?的确有些,可是也还算合情合理。”巴奈特没有想这么多。
“不对,而且他对这里似乎太熟悉了些,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多洛瑞丝没有从巴奈特嘴里得到认同,于是继续分析。
“或许只是他说的他来过。”
“来过?虽然我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我总觉得他不简单……”
“多洛……或许是你敏感,但是至少现在罗兰给我们找到了住处落脚,而且从在船上开始就一直是罗兰在安排调度甚至出钱,他给予了我们在米斯特最大的便利,而且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而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知道吗?”
“可是……”多洛瑞丝显然还有疑惑仍在犹豫。
“多洛……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好吗?”巴奈特低头说道。
“谢谢……”
“我的意思是我想保护你一辈子。”
多洛迎着月光看过去,巴奈特一脸的认真,莫名的安心。
再远处些的地方,罗兰轻轻开口,“对不起。”
“嗯?为什么?”
“我是说出来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照顾好你,然后今天又发生这种事情,今天希太的人追杀,而我却在怀疑你有事瞒我。”罗兰垂着头有些沮丧。
莫洛抬头看他一脸真诚,像是认真认错的孩子,尽管他比自己大了几十岁。
“没关系的,没有人跟你说有这个义务一定要照顾好我,即使你觉得我年龄小,可是我也是标准军事学院毕业的人,对吗?”
罗兰试探性的碰了碰莫洛的食指,像个孩子一样委屈,而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琴尾的存在,莫洛有些不自然的已经收回了手,“那你不怪我?”
“没有。”莫洛微弯嘴角,已经向着小屋的方向走去。
罗兰默然,自顾自的地说道,“但愿以后你能如此长久的相信。”
夜色浓到极致,罗兰依旧没睡,他手上滴着血滴滴到他面前的镜子上,那镜子发出血红色的刺眼光芒,镜面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这些血泡争相爆破之后恢复平静,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罗兰面无表情地说道,“骨琴我已经找到了。”
随手拿起窗边不知是谁放着的一本书,粗略的翻翻是关于批判魔党政策法规的漏洞还有统治者的不作为还有贵族对于下层的剥削等等,言辞犀利有些偏激,她大概猜到这本书的主人是谁了,正想着声音就已经响起来。
“莫洛小姐见笑了。”莫洛抬头果然是刚起床的巴奈特。
“没有,我觉得说的还是有些道理。”她礼貌的笑道。
“莫洛小姐这样觉得吗?若是从您统治者的角度上来看或许您会觉得是一派胡言,您不生气?”
“统治者?我还不是,所以并没有感觉。”
“哦?我倒是没想到您是这样想的,这样与生而来的使命,您却不曾放在心上。”巴奈特惊讶于莫洛对自己身份的不在意。
“我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若是与生俱来便要理所当然,那巴奈特你大概也不会来军事学院吧。”
“您说的没错,每一个来军事学院的人都是怀着对命运的不甘,而您却是……”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顺从伊利亚德的旨意?或许开始我不知道来学院的意义是什么,不过现在我和你们一样,我也怀揣着对命运的不甘,或者说对生活的向往。”莫洛接过他的话继续说。
大概太出乎巴奈特的意料,与莫洛虽是两年的学院同窗,又是多洛瑞丝的同屋女伴,但是如此交流却是第一次,总觉得莫洛是伊利亚德之女魔党继承人之一这样的身份大概不会与自己多话,不想却如此近人,不想也会如此健谈。“生活的向往?您生活的向往?您的生活曾经就是我生活的向往,可惜我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您所在的高度,在魔党像我这种下等的血族,没有令人骄傲的血统,一辈子也没办法去做一个体面的人。”无论是魔党还是密党,想要晋升想要爬的更高,血统就是最重要的前提,这一点巴奈特最清楚不过。
“没错就是对生活的向往,我想要更自由的生命,这一点我要感谢多洛,在军事学院里她教会我反抗,她曾与我说血族的生命如此漫长,再难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好好过活,我曾经也认命也顺从,但是现在我不相信命运也不曾见过比我们更高等的生物可以左右命运,但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相对公平,或许你会说我不过是居高位者在故作姿态,可我却真心如此觉得。”莫洛手中的书页翻了一页,继续说,“人类生命虽短,却精彩,血族生命虽长却难掩这漫漫孤寂。血统高贵就有代价和责任,出身微贱就会有相对的自由和不一样的快乐,你说对吗?”
巴奈特神情有些激动,像是找到了什么的突破口,“可这世界也同样压的穷人活不下去,撒霸特贫民区的血价已经比金子还要贵,很多人从初拥开始就没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