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他一手打掉了她不停掐自己另一只手背的手,怒道,“这又是什么时候的毛病?!”
她愣了一下,把手拿开,看见了自己手背上累累的掐痕,抬眼望罗兰好像真的生气了,“啊……你这语气跟跟伊利亚德大人简直一模一样。”她把眼睛从名单上移开,尽力不去想其他的。
“都叫你气的,整天跟自己过不去。”罗兰没好气地说道。
她强撑着说不出的难过,试着跟罗兰认错,“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
罗兰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嗯……骨琴还好么?”
“嗯,没什么,毕竟在阿莱斯王宫里,我想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吧。”
“不然,你把骨琴放在我身上?”罗兰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她拿起另一份公文准备转移一下注意力,“你放心。”
“你叫我怎么放心?”他继续反问。
于是莫洛揪了揪他的黑色长裤略有宽松的皱褶,越发觉得衣料的手感很好,然后不禁下意识的揪着他的衣角撒娇,“我知道,罗兰大人会保护我的,你说是吗?”
罗兰看着她脸上那副天真模样突然再不忍心说下去,突然地生气还是愤恨还是嫉妒都在瞬间烟消云散。如果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我所愿的是你一直都这样,无论发生什么,至少我都不会伤害你。
莫洛仰头看着罗兰有些怔怔突然说了一句,“大人那日对我说,母亲不是他杀的,大人……跟我道歉,我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像是在做梦。”她顿了顿并不想隐瞒什么,“所以我可能暂时不会离开阿莱斯了。”
暂时失去了离开的理由,不过我不想重蹈覆辙。
她把后半句话咽在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密党,西岸监狱。
外面的天阴沉的厉害,似乎马上就要挤出水来,天色与海色糊成一片的灰暗海浪拍打海岸似乎更加汹涌而退却的时候也更加奋力像是毫不留念般回归,女人歪头看向窗外,这是个景色绝佳的牢房,不过此时她绝没有心情去想这些。自从洛伦佐威胁过她之后,整整一日一夜除了有人给她喂过一次食之外再无其他人来过,越是如此越是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