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和玉烟染都是知人善用的人,李大河能把柔章迷得五迷三道,对付一个废物公子自然不在话下。
他本身好赌,认识了赵渠后更是带着他赌,很快就引诱他把手上的银子祸害光了,随后仗义地借了银子给他。
然后他学着从前的债主追他一样,将赌债滚到了一个赵渠无法想象的数字,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赵渠央求李大河饶过他,李大河扯了扯嘴角,让手下一群鸡鸣狗盗之徒略微放开他,凑过去道:“赵贤弟,你不是说自己是承恩侯府的公子?皇后娘娘的亲侄儿?那怎么区区两千两都拿不出来?骗谁呢。”
赵渠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是我吹牛的,李兄,我,我被家里赶了出来,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欠了两千两银子,我爹和我大伯得打断我的腿啊!”
“不至于,要不......这样吧,我正好要去元京做一趟生意,你随我一道回去,你现在一个子儿也赔不起我,我不为难你,我去管承恩侯府要,能要到多少是多少。你也多年没回过家了,若是他们见你回来了,没准就留下你了。”
赵渠听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放弃追回两千两这个巨大数字了,心中松了松,心想如果只有个几百两,家里未必不肯给他拿。
最重要的是,家里若是因此想到把他接回去,也是个好事。
虽然扬州的日子比在元京逍遥自在,可他一个人在此,孤零零的,吃了亏也没人给他出头,若是在元京,谁敢讹他们赵家的公子?
一番思量,赵渠痛快应了李大河的主意,同他偷偷摸摸回了元京。
——
与此同时,无涯等下属来报,承恩侯府的暗卫基地已经被他们找到了,就在元京城外十里地的地方,慈航寺所在山的山脚下。
萧玄泽立刻让无涯带着一队人马去支援李大河,他们伪装成了商人,以李大河为首,听他的安排。
李大河带着赵渠进元京时正好路过慈航寺,于是做主在庙宇中休整一夜,顺便游玩。
赵渠被李大河软禁,不敢有异议。
当晚,赵渠入睡后忽然被山风惊醒,抬头一看,房间空空如也。
李大河怕他跑了,所以会安排一个人同他睡一屋,眼下屋里却只有他一人。
隐隐约约,他听到屋子另一头有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在那边,”“走去看看。”
赵渠听着奇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自己也鬼鬼祟祟跟上。
他尾随着前边的武功高手,在黑暗的山路上七拐八绕往上爬,山里幽寂潮湿,繁星闪烁,他只能吃力地跟上。
走了许久,直到他快体力透支时,前面的两三人才停下,接着一拐,彻底不见了。
赵渠不甘心走了这么远却跟丢了,猫着腰爬到他们刚停留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石碑,他躲在石碑后悄悄张望,惊讶了一下。
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地形凹陷,四方平整,像一个深坑,而坑下,是火把交错下的一排排人影,正有条不紊地进行训练。
这里像是个天然的练兵场,非常隐蔽,又不容易泄露声音,如不是他爬到这个至高点上,根本不会想到山的另一边会有这样一个地平线之下的奇妙肃杀之地。
赵渠对美貌的小娘子感兴趣,头头是道,对秘密基地什么可一无所知,往下看了看,只觉得腿软,掉头就想往下爬。
他刚想回头,一只大手就从后边伸出来猛然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后拉。赵渠使不上力,再加上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毫无还手之力,被拖了一路,回到半山腰。
正在他眼冒金星翻腾作呕之时,后边的手松开了,他往后一瞧,竟是李大河。
“奶奶的,你不要命了!”李大河凶狠瞪他,伪装的彬彬有礼全部卸下。
“方才,那是什么地方?”赵渠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问。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元京里哪位贵人驯养的私兵,你来这做什么?”李大河斜眼看他,似笑非笑,“莫非想跑?”
“我是听见了你们的动静,这才跟过来的。”赵渠不服气,“你们过来又做什么?”
“看见两个路人,想同他们打个交道,谁想到跟到这里看到这么个地方。”李大河神态很随意。
赵渠立刻猜到他们可能是想劫财,却啃到了硬骨头,心里偷着乐。
“老板!我们跟着的人掉了个东西。”一个伙计打扮的人跑过来,赵渠认出,正是方才他尾随的几个人,原来他们也是在尾随别人。
李大河接过那个巴掌大的铁牌,掂了掂,借着头顶的星光,看清了上边的字,“赵?”
赵渠一愣,也凑过来瞧。的确是个用古体刻的赵字。
“是你们这个赵么?”李大河问。
赵渠抓耳挠腮,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他,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承恩侯府的手笔。
李大河一挥手,“走,回屋里说。”
他们偷偷摸摸回到慈航寺,李大河忽然越想越兴奋,“你小子真是个宝贝,你们承恩侯府连那么大的基地都有,一定有银子还我区区两千两,你可真有福气!”
赵渠看起来有些紧张,他看着李大河满眼冒绿光的表情,吓得都快shī_jìn了,“也,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家的。”
“怎么不一定?元京还有比你们家更有权势的赵家?我是不知的。”李大河坏笑一声,“你怎么了?”
赵渠不由自主往旁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