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点点头,带着玉烟染往声源方向去。
两人没走多久,萧玄泽回头冲她比了个手势,两人从马上下来,把马细心地拴在一个隐蔽地。
大概因为距离够近,玉烟染也能时不时听到有人说话嬉笑,但声音听上去有点怪异,叫人很不舒服。
声音嘈杂,即便能听到也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两人只好快步而小心地往前走。
这里有一片巨大而光裸的天然石壁,他们要找的这群人像是站在石壁下某处,所以声音会回荡到比较远的地方。
而玉烟染昨日猎到鹿的这一片区域内被玉兮霆的人动过手脚,因此没有闲杂人等往这边走,在来的一路上,他们谁也没瞧见。
——
石壁下,周恒衷牵着马,脸色难看地看着对面几人。
“怎么了周公子,你脸色可不太好。”对面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摇扇笑道,扇坠上的艳色香囊流露着一股轻浮淫靡之气。
周恒衷吸了一口气,道:“你身后那些猎物是我的,还请归还。”
“哦?怎么证明是你的?你跟它们一样撒尿圈过地盘?”另一个年纪稍小些的少年帮腔道,这言语十分粗俗,逗得其余几人哈哈大笑。
周恒衷气恼地皱眉,道:“赵家公子请慎言,即便这猎物不是我的,也不是你们的,几位还请速速离去吧。”他努力保持着涵养。
对面这形容轻浮的锦衣公子是柔仪长公主,也就是月氏国王妃的亲子,陶砾异母的兄长;言语粗俗的那个,则是承恩侯府赵家的少爷,还有几位高门公子。
他在树下乘凉,见猎物过多,担心马匹吃不消,于是搬了下来,也就去净手的功夫,回来后这些人就要蛮不讲理地霸占他的猎物。
他们以多欺少,又身份贵重,他一个险些被家族除名的平庸之辈,哪个也得罪不起,只得忍气吞声。
陶琅合上扇子,脸上淫靡的笑意没了遮掩,光明正大地露出来,打量他道:“周公子想把东西要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须答应本王一件小事。”
“什么事?”周恒衷看他这笑意不善,头皮发麻,警惕道。
“解了衣裳让本王瞧瞧。”陶琅露骨地笑着,不似一般取笑,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周围人紧跟着起哄,赵梁的声音格外大。
周恒衷的脸色唰一下白了,气得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
“听说周公子有特别的癖好,真是巧了,本王也是。”陶琅勾着一双桃花眼,笑道:“周公子是不是害羞了?我叫他们避让就是。”
“我现在没有了。”周恒衷冷冷道:“殿下随意吧,恒衷告辞。”
“想走?”陶琅身子一闪,已经窜到他面前,人高马大的他一下就把周恒衷推撞到一棵树上,捏着他下巴道:“你敢拒绝我?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女子的欲迎还拒?本王叫你脱衣裳,你耳聋?”
周恒衷惊怒异常,断袖在元京极受人耻笑,所以他才会被家族放弃,直到进了长公主府,家里对他的态度才看在玉烟染的面子上好了一些,陶琅却敢直截了当以此为由骚扰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陶琅是属国王子,母妃还是靖国嫡长公主,地位远超常人,再加上他在月氏长大,属国风气同中原差距极大,因此他有恃无恐。
此次秋猎,他从月氏赶来,一受母妃思乡之意,二来走个过场处理陶砾身故后的其他事,可谓潇洒至极,便是在皇家猎场里做了什么过分事,皇上看在他母妃的面子上也动不得他。
“殿下自重!我如今住在长公主府,你若再无礼,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周恒衷咬牙,拼命往后躲。
“长公主?呵,是了,我听说了,不过周公子,”陶琅凑上来,嗅了嗅他的脖子,像是野狼嗅一只猎物,并流下垂涎的口水,淫笑道:“你当真能欢喜上她?别开玩笑了,你是为了得到她的庇护吧?你放心,今日我们的事长公主不会知道,还是让本王来满足你吧。”
周恒衷几乎不会武,在陶琅面前基本没有还手之力,他红着一双眼睛甩了陶琅一个耳光,吼道:“闭嘴,我就是欢喜她!你闭嘴——”
这一巴掌打空了,陶琅握住他的手腕,反手狠狠还了一个耳光,周恒衷立刻被掀翻在地上,他的马受到惊吓,甩开蹄子跑了。
“吃软不吃硬的贱人,本王今日还非要你不可了!”陶琅扔了扇子,丝毫不在乎一旁还站着几个人,干脆扑倒了他,手往他身下探去。
周恒衷吃痛,却不敢大声喊,怕引来其他人见到自己屈辱的模样,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双臂徒劳地抵着他靠近。
赵梁几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一边看着他衣裳被陶琅野蛮地扯下来,一边露骨地品评他生得如何如何惑人。
萧玄泽和玉烟染听到的嘈杂的谈笑声就是此时发传出的,他们走得越近,声音越响,越听得清楚,萧玄泽生得高,已经能看到几人明亮的衣裳在翠绿的叶片间出现。
“怎么样?”玉烟染跟上来,一边说一边伸手压下挡在前面的一大片枝杈。
正在此时,前面爆发出一串格外大的起哄声,那是陶琅撕裂了周恒衷的亵裤,他一条白皙的腿从褶皱凌乱的衣衫里露了出来。
萧玄泽立刻回头,抬手覆在玉烟染双眼上,动作非常迅速,完美而恰到好处地拦下了她的所有视线。
一时间两人双双愣住。
三年前于屋顶上夜观郑三儿威胁李大山的一幕像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