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去把罗宜找来。”玉烟染高声喊道。
没一会儿,罗宜奔入院中,匆匆道:“罗宜在此,长公主有何事吩咐?”
“湛王殿下一早出门,你可瞧见他了?”
“这.....”罗宜心里打鼓,他是侍卫长,武功高强,说没瞧见湛王出门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去问你的人,哪个看见湛王出府了,本宫重赏。”
“是,属下这就去问。”罗宜立即起身,心中大惊,长公主这么告诉他,意思就是湛王不是从大门走出去的,而很可能是溜出去,或者从墙上翻出去的,他们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吗?
可主子的私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罗宜是宫中的侍卫,最知道如何明哲保身,他连忙闭了嘴下去挨个问,以防走漏风声。
玉烟染还站在萧玄泽的院子里,脸色难看。
“洞庭,翁誉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是,青墨被单独关在屋子里,有人看着,芸乔院一直有人送吃的喝的,伪装得跟殿下在时一样,这是白弋殿下去安排的,您尽管放心。”
玉烟染点头,又叹了叹,“如今这局面,哪个是能让我真正放心的?”
“长公主,”说话间,云梦从前面走进来,行礼道:“宫里派人来看您,另外询问柔霞长公主是否要回去。”
“就说本宫的眼睛未好,八皇姐要照顾我,请皇后娘娘再宽限几日。”
“是,奴婢这便去说。”
云梦退下没一会儿,罗宜回来了,道:“长公主恕罪,属下问遍了所有侍卫,可他们都未能发现湛王离府。”
“没发现?他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成?”玉烟染冷笑。
罗宜低着头不敢作声。
“你下去吧,”玉烟染思索片刻道:“带人围住这里,不许放走一只苍蝇。”
“是,属下遵命!”罗宜紧张起来,湛王不见了,长公主是想拆了这里泄愤吗?
他将府上侍卫集中起来,把前后门都堵上,这些侍卫是当初玉兮捷赐下的,个个身手不凡,院子不大,基本每走五步就能看到人。
“长公主.....您这是做什么?”云梦一看这架势,往她身后缩了缩。
南北趁人未注意,往后头退了一步,靠墙站着,生怕长公主发火。
“南北,你去屋里,看看你家殿下有什么利器没有?”玉烟染不知他在哪,对着空气道。
南北被点到,吓得直往后缩,捂着嘴求饶:“长,谎话蒙骗您,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再不敢了!”
玉烟染不为所动,冷漠地立着。
静影想了想,走到他身边架着他小声道:“南北公公想什么呢,长公主一向宽待下人,让你去找又怎会是为了惩处你?必是长公主有其他用处,只是这里是湛王的院子,我等亲自进去未免不尊重湛王,你还不快去找来!”
静影稳重温柔,又是玉烟染身边能说上话的丫鬟,南北听她一说,信了几分,赶忙道:“是是,小的想岔了,小的.....这便去找。”
没一会儿,他从屋里取出一把长剑,小心翼翼走到她身后,“长公主,我家殿下平日佩的那把剑不在屋里,这一把是往日不用的。”
“拿过来。”
南北听她这毫无语调的吩咐,头皮都麻了,生怕玉烟染一剑把他脑袋削下来。
云梦见状上前一把将剑夺下来,瞪他一眼,“废物,让你呈剑,磨磨蹭蹭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站一边去!”
南北见云梦给他使眼色,连忙一边告错一边把自己缩进墙角,紧张兮兮地看着众人。
玉烟染接过剑鞘,沉甸甸的一把剑,她双手握住,淡淡对云梦几人道:“你们去远处站着。”
“......是。”
——
此时,洞庭、云梦、静影、东丘、罗宜、南北等人站在不同的地方望着静立院子中央的她,都在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听“唰”一声,玉烟染手臂一动,长剑出鞘,金属锋刃发出一阵欢快嗡鸣,下一刻,她竟是丢了剑鞘,拎起长剑架于肩头,将那利刃边齿牙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长公主!”一时间无数人惊呼出声。
罗宜险些要冲进来,他腿都快软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玉烟染面无表情,转过身,面朝萧玄泽的屋子,朗声道:“出来,告诉本宫你家殿下去了何处,不然,本宫今日便血溅于此。”
“长公主不可啊!”
“不要!”
“您冷静点,湛王不在此处!”一院子人全部跪下,目光紧张地望着她。
“闭嘴!”玉烟染高声呵斥,冷声道:“他当我不敢如此吗?他该知道,这事我做得出来,若我死在此处,只怕未必是他想见的结果。”
一院子下人不敢作声,玉烟染架着长剑立在微风里,静静等一个结果。大家都觉得长公主疯了,这里除了湛王便是南北,湛王不在此处,还有谁能从屋子里走出来?
在紧张的气氛下,哪怕时间过去一息也让人觉得漫长煎熬,玉烟染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站到她已经擎累了,握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颗石子破空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沉重的力道撞上银白的剑身,“铛!”一声脆响,长剑立时落地,玉烟染一直观察四周的动静,长剑脱手后她立刻指向一处,“在那里,拦住他!”
不用她说,罗宜已经和附近几个侍卫扑了过去,几个人扭打在一处,不多时,那人影就寡不敌众从墙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