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原本就是个做事毛躁的女人,说你也没什么用,要怪还是得怪翁誉太狡猾了!竟然算计我们!那个可恶的家伙,他若往后还敢来元京,我一定要揍到他满地找牙为止!”陶砾捏着拳头,对翁誉简直满心怨念。
萧玄泽道:“仅仅是揍他到满地找牙?他可是险些要害死你呢,你不想要他的命?”
陶砾看了玉烟染一眼,撇撇嘴道:“那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公平起见,我便也不要他的命了,再说,听你们说他都悔过了,而且事出有因,他被宁王要挟,也没办法,本殿下就大发慈悲宽宏大量地原谅他这一回,怎么,不行吗?”他斜眼瞄着萧玄泽。
“那柔霞长公主呢?你也不恨吗?”
“柔霞长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知者不怪,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再说了,柔霞长公主不知那盘糕点有毒若是有错,那你送来有毒的糕点不也是错?殿下,您可真会给自己挖坑。”
萧玄泽:“......我好歹也救了你,你不该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吧。”
“那分明是你心虚,想尽量弥补而已,也好意思拿来说。”陶砾毫不客气地瞥他一眼,但身体依然戒备起来,生怕萧玄泽下一息就要扑上来凑他,他可打不过湛王!
“本王才不同病人计较。”萧玄泽冷冷瞄他一眼,视线转向玉烟染,心道该说的都说通了,陶砾并不怨恨翁誉和柔霞唉,更加不会埋怨她最终没杀了这两人为他报仇,这下她可以安心了吧。
玉烟染忽然站起来,背过身,这两人一唱一和,变着法安慰她她怎会看不出来?只能说湛王心细,陶砾善良,她何其有幸,才遇到肯这样费心对待她的人。
萧玄泽放下杯子,道:“先不说这些,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能让你“起死回生”,恢复身份。”
玉烟染这才从一连串激动的情绪里回过神,想起来陶砾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连他的“尸首”都在几个月前就被送回了月氏,这让陶砾如何回到长公主府?回到大家身边?
玉烟染回到桌边坐下,问:“你有何主意吗?”她现在的脑子被各种情绪占据着,根本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有,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件事。”萧玄泽朝她点点头,又看向陶砾,“只是要委屈一下你,你可愿意?”
陶砾不耐烦地挥手,“殿下直说吧,我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多久了,身上都要长蘑菇了,别管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回去就行了,这里的下人比白弋还闷,根本不同我搭腔,简直无聊至极!”
萧玄泽道:“那便好,只是你还须在此处住几天,等我行动的消息。”
“殿下到底打算怎么办?”玉烟染和陶砾对望一眼,都有些狐疑。
萧玄泽慢慢道:“我们说陶砾殿下暴毙而亡犯了欺君之罪,还可能引起与月氏的摩擦,所以解决此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必须有一个万全的借口,才能合情合理地解释这件事,可显然,照实说是不可能的,因为不能说出宁王坑害你的私心,这样只会让各个属国的人看笑话,皇上不会满意。所以,这件事要另想缘由,而我们可以把这个缘由推到月氏他们自己头上上。”
陶砾点点头,慨叹道:“甚有道理。”
“那你早些休息吧,眼下月氏的使臣,还有你王兄都没有进京,我们先筹划一番,务必行事顺利,不露出马脚才是。”萧玄泽站起身,走到玉烟染身后,等她一道走。
玉烟染便告辞陶砾,准备离去。
刚走到门口,陶砾忽然拉住她的衣袖,“长公主!我还有话同你说。”
“嗯?”
他看向萧玄泽,咬了咬牙,客气道:“还请殿下先行一步。”
“我在外面等你。”萧玄泽淡淡看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院子空落下来,陶砾呼出一口气,望着她愣愣地问:“你......还气我那夜的行径吗?”
玉烟染一愣,摇摇头,小声道:“我后来知道你被下了药,我应该早点知道的。”
陶砾的目光柔软下来,连忙道:“你不气了便好,那夜那么对你并非我的本意,你切莫以为我是坏人!”
玉烟染垂下头,心道陶砾这般认真还真是叫她不太适应,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呢?然而还有更叫她吃惊的。
陶砾又道:“不过,我对你说的话是真的!长公主,我心悦于你,我是不会将你拱手让给湛王的!”
玉烟染睁大眼睛,抬头望他,磕磕绊绊道:“你,说什么啊!”
“我不管你们有何关系,按我们月氏的规矩,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大家就都是平等的,我会从湛王手里把你抢回来!”陶砾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让他看起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玉烟染羞窘的同时,也满心无奈,心道他是误会了多少啊,什么叫从湛王手里抢回她?湛王对她半点心思也没有,她还为此苦恼呢,陶砾这是什么眼神啊?
“我.....我饿了!殿下,我先走了!”玉烟染闭着眼睛喊完这句,挣开袖子转身就跑,半点没给陶砾再说话的机会。
——
她匆匆出了山庄大门,钻进马车,显得很是狼狈,一抬头瞧见湛王,倍感狼狈,慌里慌张挪开眼。
“陶砾与你说了什么?”马车晃动,萧玄泽伸腿坐着,闲闲问。
“没,没什么。”玉烟染撩开帘子,吸了一口外面寒冷的空气,慢慢平复心绪。
“本王猜猜,他是不是向你